“子君,还记得有一次我发烧,很重很重,迷糊中我好像回到了童年,一直喊妈妈。在梦里,我感觉妈妈抱住了我,一直抱我到天亮,让我感觉好温暖,自已是世界最幸福的人。天亮了,你把我轻轻放下,也许怕我尴尬,偷偷离开了。现在,子君,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比你提前醒了,但我舍不得那温暖的怀抱,所以不顾你的疲倦,又贪婪地睡了过去,子君,我是不是好过分哦!”
镜头里的张磊好像在朗诵着一首散文,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从那时起,我对你的依赖,已经有些过分了,到后来,我会像小曦一样,看见你就高兴,听着你的声音,我就睡得很香。其实,你和小曦搬到我的隔壁,我表面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心里高兴得很,从那天开始,我的睡眠极好。想想,你所谓的承诺嫁给我,是不是也亵渎了我们另一种感情。”
子君听张磊这样一说,恍然大悟起来,原来还以为张磊怕小曦热闹,不喜欢他们搬过来呢!
“子君,谢谢你,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你补偿了我人生最遗憾的部分——母爱。”
子君此时已经哭出了声,他不相信张磊的定位是发自他内心。她太了解张磊了,他是在最后用这个牵强的母爱故事,卸掉了子君曾给他的承诺,用这些话解放了自已。
“说完了第一部分,接下来说下一部分,子君,你在认真听吗?”
“我在听。”
此时的子君已经忘了面前是一面冰冷的屏幕,她好像已经来到了张磊的身边。
“子君,回到家树的身边去吧!他真的很好,将来你代我告诉他,我很喜欢他。在我的心里,早已把他当做了弟弟。你俩这么多年,太不容易了,知道为什么吗?你俩最大的阻碍就是心中都有一座堡垒,这座堡垒一直在禁锢着你们,那就是无形中的封建礼教,无谓的道义,嘈杂的人言。这些回过头来想想,算什么呀!记住一句话,任何感情,都没有爱情崇高伟大,只要问心无愧,何必计较太多。”
那边的张磊很激动,提起家树,他就像哥哥一样充满宠溺。
“君之行品牌基地在你们省城,预示着你的事业重点在那里,当然,我不是让你离开上海,上海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但家树的事业在那里,作为女人,不要总在外面飘着,太辛苦。回到丈夫身边吧,彼此有个照应,我也放心了。一家三口团聚,难道不是件最幸福的事吗?”
张磊可谓用心良苦,间接地否定了自已对子君的感情,把自已的情丝斩断,才能减轻子君的愧疚,然后再托付给家树,这样,他走的也就安心了。
“对了,子君,还告诉你一件事,家树在甘肃的时候,已经和我谈了关于小曦的姓氏问题,他是一位重情重义的男人,一再请求让小曦随张姓,其实我何尝不愿意。自已死后也有个后人为我扫墓,这点,我也不是超俗之人,作为中华儿女,代代相传的思想还没完全丢掉,可惜英年患病,没有留下一男半女,但小曦的出现,弥补了我无子嗣的遗憾。我和家树兄弟约定,如果你俩将来只有小曦一子,我不会横刀夺子,如果有其他子女,我遵从你俩安排。”
子君此时好像张磊就在眼前,含泪道:
“老师,难道我的承诺你还不相信吗?小曦永远是你张磊的儿子,他会永远姓张。”
“上海别墅一套,我已经委托张璐,等到小曦长到十八岁,赠与小曦继承家业,这点你放心,张璐不是那种爱财之人,本来想留给她一半,是她主动提出全部留给小曦,算张家子孙继承祖宗的荫庇。”
子君没想到张磊把小曦的将来都安排了,一种不祥预感袭上心头,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自已预感到了什么吗?
镜头里的张磊冲着子君露出了他那招牌笑。
“子君,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是你和小曦,给我带来人世间最大的幸福,我真的很感谢你。丫头,一定要幸福哦!”
随着张磊的挥手再见,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片片雪花,哗哗地响着。
张磊的音容笑貌,化作了一片片的雪花,是那样的纯洁,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