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充足的证据,原始材料已经证明了原件的有效性,子君签字的合同无效,加上股东的联名谅解书,使得家树公司减轻了处罚,接下来罚款和补偿就交给了家树公司,子君无罪释放。
当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在了看守所的大门时,家树早早等在了门外,连日的奔波使他消瘦了很多,昨晚一夜未睡,他在考虑子君的未来,想起金名,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没感觉到排斥,甚至希望这个人带走子君,他突然感觉自己给不了子君的幸福,即使他不顾一切。
一会儿金名带着李老倔也来了,老头有生以来最佩服的人出现了,不停的对着金名竖拇指,“你爹我俩斗一辈子,谁也不服谁,但我现在服他了,因为他有个能耐儿子。”
金名笑了笑,他知道这两个老头的斗争不是一天半天,可叹命运捉弄人,两个冤家的儿女却爱的死去活来。
太阳升得老高的时候,看守所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子君从里面走了出来,也许阳光的刺眼,子君用手挡了挡,深深呼吸了一下外面新鲜的空气,一种从未有的感觉涌了上来,“自由真好!”
“子君,我的好闺女,你终于出来了,爹急死了。”李老倔第一个走上前,拉起女儿不住地打量,眼窝子又浸了一滩水。
“走,跟爹回家,你娘还在家盼着你呢!”
子君在李老倔说话的空,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金名,朝着他微微笑了笑。
李老倔顺势夸了起来,“闺女啊!这次多亏金名回来救你,要不是他,说不定你真得关几年。”
“叔,不要那样说,出来就好,说明子君是无辜的。”
金名朝着他俩走来,四五年光景,金名活脱脱一副城里人的模样,举手投足无不表现出一种高贵感。
“唉!北京人就是不一样,子君命苦啊!要不是我把通知书撕了,说不定也和金名一样啦!”
也许李老倔过于激动,还是在霍家庄被霍老三媳妇把脑子打坏了,嘴也没了把门,竟然把多年藏在心底的秘密脱口而出。
“啥,通知书。”金名和子君异口同声问了一句。
“我,我说错了,如果,是这样,——如果子君通知书来,不,不也和金名一样吗?”李老倔吓得结巴了起来,心里一阵发慌,这张臭嘴怎么不听使唤了呢。
金名依然不肯罢休,接着问道,“叔,你刚才说把子君通知书撕毁,到底怎么回事?”
“没,没有,我说错了。”李老倔连忙否定。
此刻的子君眼中闪过一道黑光,脸色更苍白了,突然转头对金名说,“金名哥,这次谢谢你,你的恩情我会报答你的,这辈子报答不了,下辈子。”
“说啥话呢,子君,你看,我们都接你来了,还有霍家树。”
细心的金名怕冷落了这个背后默默奔波的男人,用手指了指躲在后面的家树。
两个男人在这几天的相处中,不知不觉已经能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俩可以谈案子,可以谈事业,包括国家大事,但俩人心有灵犀一样,都尽量回避着一个名字——子君。
家树听到金名叫他,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在满脸胡须里,露出了他的那两颗招牌虎牙。
“嫂……你受苦了。”那声嫂子没有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