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凑近服务员耳朵低语几句，服务员颤颤巍巍地打开门，退下去，速度快得生怕耽搁一秒就惹祸上身。
“一一。”池瑞澈开门后，酒精味扑面袭来，脚踩到地面时，“咯吱”的声音，似尖锐的东西被再次踩碎。
池瑞澈打开墙壁上的灯，暗黄的灯光照亮房间，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未喝完碎掉的酒瓶、酒杯，茶几上堆放着不同的酒瓶，有些已经滚掉在地上，不断流出酒水。
又是一声刺耳的声响，蜷在角落的蒋一又扔出一瓶酒，混着红酒四溅，崩落在每个角落，其中一片直接在池瑞澈的脚边滑过。
“不许过来。”酒瓶的破裂声回荡房间，蒋一缓缓抬起头，脸上是未干的泪珠，精致的妆容也不复存在，无神的眼睛在此刻瞪大，散落两侧的头发让她看起来更加凄惨。
酒瓶碎裂的刹那，池瑞澈的心也揪住，“一一，我来了。”
在池瑞澈眼里，蒋一瑟缩在沙发角落，赤着脚，像只受惊的小猫，无助的哭泣。瘦小的身躯似乎随时会被吞没。
“上衣脱掉。”蒋一抬眼挤出一个笑容，笑容里是无法言语的苦涩。
池瑞澈顺从的解开纽扣，每解开一个就靠近一步，藏起担忧的神情，换上一副宠溺的眼神，轻笑，“是，我的小少爷。”
池瑞澈赤裸上半身，身材高挑，肩膀挺阔，又酷爱健身，肌肉线条流畅分明，结实的腹肌很明显，强壮而不失美感，看上去就让人感到高大，有力量。
蒋一眼里只有胸口的纹身，没有复杂的图案，只有一串英文“preciooneY”深深地刻在肌肤上，黑色纹身在身上格外引人注目。
“珍爱的唯一，你藏得真深。”蒋一轻声笑道，握紧的拳头掩饰内心的情感，“我再问一句，那天除了池爷爷以外还有其他人伤害你吗？”
蒋一倏然起身，嘴角的笑意越来越重，而眼眶里眼泪打转，矛盾充斥着。
池瑞澈想快步稳住她摇晃的身体，深怕她摔倒，“没有。”
“不许过来。”蒋一红着眼，“你还在骗我。”
“一一，我不过去，你坐下，好不好？”池瑞澈顿住脚步，心在狂跳，声音也变得急切。
蒋一从听到梁思敏说的那些话她都相信他，可是为什么他的痛苦却从不告诉她。即使面对池爷爷，他也不敢承认喜欢她，还是他真的只是因为习惯。
“我算什么？女朋友？还是你从小到大的习惯？”蒋一的眼泪像断线风筝，簌簌而下。
她摇晃着身体踩在地上，任由玻璃碎片扎入脚上，血液顺着伤口流出，疼痛如灼热的火焰传递神经，她惨白的脸上没有表情，仍质问他，“澈，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