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赵明阳来包扎一下。”池瑞澈立刻拨打电话。
“不严重。”话没结束，池瑞澈的电话结束了。
赵明阳不情不愿地赶来，在王姨的帮助下蒋一换上了一件一字领露肩上衣有助于擦药。
池瑞澈心疼地吹了又吹，希望缓解她的疼痛，赵明阳无语的白眼都翻出来。
“擦伤而已，我晚点来也好了。”赵明阳不客气地吐槽这些万恶资本家。
赵明阳意识到蒋一的不寻常，木讷寡言，和之前小可爱的模样截然不同，冲着池瑞澈做了手势。
“一一，你先上楼休息一下。”池瑞澈哄小孩一样陪着蒋一回了房间，在投影上播放她喜欢的电影。
下楼时，池瑞澈收起笑容，表情随即凝重起来。
赵明阳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两口，“她现在极力掩饰自己，此刻内心会很煎熬。严重的应激反应会出现无法控制的问题。”
“我查过监控录像，那一层的全被提前破坏，如果李越出现，而他能出入自由一定有人接应。一一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未干的血迹。”池瑞澈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他不敢问，生怕刺激她。询问吕昊天，他听到声音出来的时候只有蒋一一个人蹲坐在门口。
“我带了一些药物辅助她，这时候她很需要家人关心和陪伴，如果她愿意宣泄情绪是最好。如果情况加重，就需要使用催眠方法帮助她消除应激源。”
赵明阳原本是个外科医生，后面一些私人原因修读了心理学，池瑞澈给他投资了个私人医院，他有时候感觉自己变成了池瑞澈的家庭医生，随叫随到。
“好。”
赵明阳走后，池瑞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放在嘴里，深吸一口气，带着无奈和疲惫。
整理好心情，换上干净的家居服，脸上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温声道：“一一。”
蒋一遮住眼底的翻涌的痛楚，强扯着自己的嘴角。
池瑞澈搂抱着，亲昵的扣住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口。
“澈，我没事。”蒋一在他的胸口蹭一蹭，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我知道，就是想抱着你。”
池瑞澈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庞，两个人相偎着躺在床上。
入夜，蒋一陷入梦魇，身体无法动弹，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束缚着，呼吸急促，额头也冒着细微汗珠。
蒋一突然惊坐起身，跑向洗手池，一遍遍揉搓着手，两只手被无意识抓出血痕也不在意，甚至打开花洒，冰冷的水冲洗全身，池瑞澈默默切换室内温度，调节花洒水温。
持续了一会儿，蒋一走出卫生间，不说话，浑身湿漉漉的踩在地上，一步一个水印，径直走向角落，蜷缩着。臂弯下露出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异常清醒。
池瑞澈陪坐她身旁，想去抱着她，温暖她的体温，蒋一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回应。
等蒋一没有动作后，打横抱起她，浑身滚烫，呼吸变得急促。
赵明阳连夜赶来，给她输了液，“你没给她吃药吗？”
池瑞澈没有回答，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将一块毛巾敷上。
“抽根烟？”赵明阳掏出烟盒，邀他一起出门排解一下情绪。
“今晚你在客房休息，我让王姨收拾好了。”池瑞澈摸了摸额头，反复确定温度有没有下降。
赵明阳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告诉王姨，明天给我做个大餐。”
一整晚池瑞澈坐在床边，盯着输液瓶，帮她擦拭额头渗出的细汗。又吩咐王姨帮她全身擦干，换了一套睡裙。
反复测量了温度，折腾到凌晨，蒋一没再发烧，池瑞澈抱着她浅睡了一会儿。
蒋一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混沌的世界，耳边传来嗡鸣，每寸肌肤像被点燃，她无法控制自己身体。慢慢，世界开始颤动，周围一切开始模糊，最后只剩下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