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留下来吃饭吧，就当是陪我了。”赵盛对赵寒开口，眼神还在有意无意地看向林小雨，担心她拒绝似的，又补充道，“一会儿我还有点别的事跟你说，还是那个公司的。”
赵寒听他话里有话，犹豫着看了林小雨一眼，后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表示自己无所谓，都听她的。
“那行，”赵寒思忖了一下，点头道，“中午吃完饭就走。”
林小雨没有异议，在赵寒旁边得体地站着。
“那你们先忙，我带着小雨去转转。”赵寒跟林小雨打个手势，俩人一块儿往后院走去。
赵盛坐在赵成刚旁边汇报工作。
赵寒和林小雨走到一处角落停下了，林小雨转头问：“这个不会是埋小狗的地方吧？”
“嗯，就是这。后来我让罗姨往上面种了点花。”赵寒指着最花团锦簇的地方说道。
“果然是好肥料啊。”林小雨小声说，“这是什么魔鬼发言。。”
“什么？”赵寒没听清。
“我是说它一定已经转世成人了。”林小雨看向赵寒。
“希望是吧，就算再当个狗，也希望能去一个好人家。”赵寒低低地说。
“一定会的。”林小雨拉住赵寒的小拇指，轻轻捏了捏。
“就是我爷爷把它放出去的。”赵寒眼睛盯着花丛，讲述道，“每天晚上我放学回来都先带着小狗去遛弯，它就形成生物钟了。每天到了那个时间就知道我快回来了。但是有一天，我在学校临时有点事，回来晚了。它在家里来回跑，非常焦虑，又去挠门。爷爷看见了，就说他带着它出去接我。”
“然后就冲出去了？”林小雨猜测。
“嗯，从小区门口冲出去，直接冲到大马路上了。”赵寒从回忆里抬起头。
沉默在两人之间盘桓了一会儿。
“当时我特别伤心，又生气，觉得要是爷爷不把它带出来，等我回去了再放它，就不会出这个事了。加上正好我妈工作调整，要搬去东城那边，这住着就离学校远了，于是就搬家了。”赵寒又说。
林小雨从旁边搬了两个椅子过来，让赵寒坐下，自己并排坐在她旁边。
“后来，等我长大了，我知道这件事其实也不能全都怪爷爷。我回来得晚也是一部分原因。”
“那你那天为什么回来晚了呢？”林小雨问。
赵寒没有说话，表情阴沉了一下，又说：“那天我被人拦住表白呢。”
“啊？”林小雨想到了被老师留下来画板报啊、帮老师批改作业啊，就是没想到这种情况。
“嗯，有几个男生，放学把我拦下了。他们骑着自行车把我和其中一个男生围在中间，边转圈边起哄。中间那个男生红着脸递给我一封信，然后说什么喜欢我，让我做他女朋友之类的。”
林小雨的脑中出现了赵寒描述的画面，只是那会儿的赵寒只有小小一只，性格又内向不爱说话，不知道该有多无措，顿时心疼地说：“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着急回家，让他们都让开，结果起哄的男生里面有一个人说我答应了就让我走。”赵寒语气平淡，好像是在转述别人的事，“我说了好几次之后无果，抬脚就踹向给我表白的那个，他摔倒了，倒在骑车的人身上，连带着后面的一串都倒了。”
说到这里，赵寒脸上才露出了一些笑意。
“就像多米诺。”林小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