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不忘，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你是怎么去做的。我见你犹犹豫豫的。”秦江翰淡笑，“若是你想，应该快速行动起来，不顾一切地去做到，可我看你到底还是有些……”
容书禾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一次次在下决心，一次次想往前走，可到底又有些畏手畏脚的。
她和长姐不一样，长姐强势习惯了，所以办起事情来，风风火火又利落。
而她，总感觉差点火候。
其实秦江翰说的是有道理的，想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畏首畏尾，不然会终身遗憾的。
容书禾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可让秦江翰糊涂了。
“怎么？”
“有些事情，你比我想的通透多了。但也有可能是你我并不是一样的人。所以我所犹豫的事情，在你看来，却很平常。”
“我不明白。”
“我从小接受的是三从四德，所以在我眼里，光是有这想法，已经在突破，行动上，更是要突破再突破，而你不同，是出身尊贵，又是男子，在你眼里，这些都是平常之事。根本就没什么好犹豫的，甚至不值得一提。你们所认为简简单单的事情，可能是我们艰难又艰难，惊世骇俗的决定。”
“古往今来，不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吗？”
“对，古往今来是，也没说必须是，非要是。若是男子想要在家舒舒服服呢？注定会被人耻笑，正如女子想出去抛头露面，也会被人所耻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耻笑，总而言之，许多事情，不过是用古往今来去评论罢了。若是我不古往今来，那就是错，是异类。”
秦江翰盯着容书禾，总觉得她的想法与他人是过于不同，就算是尊贵如他阿娘，也不敢想这种事，这显然是在挑战一些东西。
不过，他却也不厌烦，觉得颇有意思。
他想，他也是疯了。
是爱屋及乌吗？
“那我就等你的不古往今来。”秦江翰眸光染满了笑意。
容书禾这些日子和秦江翰相处，发现他这个人看着脾气很糟糕，桀骜不驯，但实则他对家里人却挺好的，每一个都是。
若是自己今日的言论被别人听见，免不了一番嘲笑，又或者是贬低。
但他却没有，眼神只是疑惑、不解，最终竟有尊重、认可。
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
秦江翰到了林府，林大人出来迎接，两人进入正厅密谈。
过了许久，秦江翰这才出来，林大人恭敬地准备送到门口，却被秦江翰拦住。
林大人心领神会。
门口停着平阳郡公府来的马车，他上了马车，并喊了近卫天宇进来。
天宇跟秦江翰汇报自己所查到的，万提安这些年一直与染布坊交好，尤其是赵老爷，两人更是黏糊的跟一个人似的。
秦江翰闻言蹙眉，万提安这是为何？
为何要和染布坊有如此密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