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噌的一下站起来，“爸妈，我去一趟洗手间。”
没有理会那些嚼舌根的人，白诗妍直接转身离开了宴会厅，她本想自己冷静一下，没想到从洗手间的隔间出来，何念雪却站在洗手池前，拿着气垫粉扑在补妆。
那样子像是特意跟过来，在这里等着她的。
但何念雪把气垫合上，却露出一脸惊讶，“表姐，好巧。”
“嗯。”白诗妍冷淡应了声，就低头洗手。
“真替表姐感到不值。”
耳边又传来声音，白诗妍抬起头，镜子里何念雪妆容一丝不苟地看着她，话里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白诗妍抽了一张纸，波澜不惊地擦手，“不值什么？”
“宋清珞什么都没做，却成了祁总的未婚妻，而表姐你在祁总身边这么多年却……”何念雪突然惋惜起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白诗妍擦干了手，把擦手纸扔到垃圾桶里，抬起头从包里拿出口红，淡然道：“我跟阿昱只是朋友，何来的值与不值？”
没听到意料中的回答，何念雪愣了两秒，欲言又止：“可是，表姐你不是一直……”
白诗妍自顾自补完口红，看着镜子里的人，精致妆容修饰过的眼眸很平静，“一直什么？你不会也跟其他人那样误会我跟阿昱有什么吧？”
她红唇浅浅一弯，故作轻松道：“小时候他们跟我住得近，又上同一个学校，大家爸妈都叮嘱我们互相照顾，我跟阿昱也确实比较熟，直到长大也还有联系，但阿昱从小就有婚约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怎么都认为我会对他有什么想法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演技见长，何念雪没从白诗妍脸上看出一点破绽，但心里还是半信半疑。
以前每次家族聚会白诗妍爸妈都要炫耀一遍，就像他们马上就要跟祁家结为亲家那样。
而白诗妍也没解释过，只是一脸害羞地让父母不要乱说，她又怎么可能不喜欢祁闻昱？
“是吗？”何念雪试探地说，“二舅和二舅妈总是在外公外婆面前说你跟祁总关系好，我还以为你们以前在一起过。”
白诗妍侧身看向她，又是淡淡一笑，“我爸妈哪里清楚这些事，朋友关系也能分好与不好，不是吗？”
“也是，不过，我以前真以为你跟祁总是一对，还以为祁总要成为我的表姐夫呢。”何念雪微微低头，一脸天真腼腆。
白诗妍表露关心，叮嘱道：“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你在阿昱身边工作，还是要谨言慎行。”
“在公司，我当然不会说，”何念雪点点头，装作不经意地悠悠道，“就怕宋小姐哪天又来公司，被听到就不好了。”
“宋小姐去过你们公司？”
何念雪没捕捉到白诗妍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又继续用闲聊的语气说：“嗯，有时候宋小姐会来祁总办公室等他下班。”
白诗妍一直抑制着自己的情感，努力伪装成不在意的样子，但此时眼里还是不免泛起了些许波澜。
原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宋清珞已经开始全面踏入祁闻昱的生活，他们到底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不过，触及何念雪观察的目光，白诗妍很快从思绪中抽回，恢复原来云淡风轻的样子。
“原来这样，那你以后真的要注意了。阿昱说过你工作能力还不错，好好努力吧，不要让表姐丢脸。”
白诗妍笑着拍拍何念雪肩膀，体贴地说了鼓励的话，才转身走出卫生间。
何念雪在原地定住几秒，没有注意到她转身时眼里滋长出来的算计，反而因为她最后那句话而乱了心神。
原来祁闻昱也在关注她？
那……她是不是有机会了？
她也转身跟上白诗妍的脚步，两人看似互相关心地说着话，但心思各异，都在谋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