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扼住江氏的脖颈，手指一点点缩紧。
江氏像刀板上的一条鱼，在那里拼命扑腾着，挣扎着，眼见得气息将断，苏凉出手，一把扯开了苏云生。
“让你杀，你还真杀啊？”她没好气道，“你掐死了，母亲还怎么泄愤？别在这里杵着吧！赶紧作画去吧！”
“我掐死她，换苏焰……”苏云生可怜巴巴相求，话未说完，便被何氏的笑声打断。
“没什么好换的！”她斜觑着苏云生，一字一顿，“你们所有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苏云生希望落空，眼前一黑，瘫坐在地上！
他现在无比的后悔，后悔当初由着江氏胡来，留了何氏一条贱命！
他更悔当初没打死苏凉，若当初下手再狠一点，哪有今日这场浩劫？
可惜，再后悔也无用了。
纹身的颜料，已经递到了他面前。
暗影一手刀，一手颜料，由得他自选，公平又公道。
有那么一刻，苏云生觉得自己应该选自己受苦的。
但看到那寒光闪闪的利刃，他哆嗦了一下，瞬间收回了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不能死，他得活着，这个家，才能有希望！
若他死了，那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但苏焰不一样。
苏焰只是他儿子之一，只要他能活下来，他可以有很多个儿子！
再者，何氏如此恨他，绝不会饶他性命！
既然他左右都是死，那么，就以他的死，来成全他这个父亲，也不枉他疼他一回，全当他尽孝了！
而且，只是纹个身而已，又没有多痛，苏焰以前也纹过的！
所以，他此举并不是杀他，只是让他稍稍痛一下罢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好受多了，挣扎着爬起来，接过了画盘。
可等他看到何氏叫他纹的是何种画时，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你……未免太过无耻残忍了吧？”
“呵……”何氏冷笑，“可是，你的焰儿，就是这般无耻的对待我的央儿的！你们先动手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到底是谁更无耻残忍呢？”
苏云生嘴唇哆嗦了一下，倏地拧头，看向苏焰：“你……当真做过这事？”
苏焰自他答应作画之后，就恨他入骨，此时咧嘴怪笑：“老杂种，你装什么装？你以为你装不知道，她就会饶了你吗？我呸！你休想！”
说完转向何氏，“母亲，你别信他！从始至终，我做的所有事，他都一清二楚！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你胡扯！”苏云生怒吼，“我何曾让你做过这种事？我又不疯也不傻！我就算再不喜欢他，也不能如此凌辱自己的种吧？我有那么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