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大5岁呢。”沈越川微微蹙眉，略有担忧的说，“你怎么不害怕？”
秦斯羽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忍俊不禁，说：“我为什么要害怕？”
沈越川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我这个人很凶残。如果我发火，我连我自己都怕。”
秦斯羽更加好奇了，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因为我会揍你。”沈越川说得一本正经。
“哈——”秦若曦差点喷饭，“你是认真的吗？”
“我很认真。”沈越川一脸诚恳，“所以，你千万不要害怕。”
秦斯羽笑了笑，摇摇头说：“我才没有怕你。你尽管动手试试！”
“ok！”沈越川做出个“ok”的手势，起身朝着厨房走去，“我去拿菜刀！”
他的表情虽然认真，但是秦斯羽丝毫不觉得害怕。
因为她相信，就算沈越川拿了菜刀冲过来，也绝对不会伤到她。
她甚至还觉得，沈越川这么逗，也挺好玩的。
秦若曦站在餐厅里，双臂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看见这里，她已经明白过来，沈越川是在跟姐姐闹着玩，姐姐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她们不会因此吵架或者闹翻。
她们俩都是聪明的姑娘，她们知道该怎么处理彼此的感情和关系。
秦若曦走进厨房，帮忙摘菜。
沈越川一边择菜，一边问：“你多大了？”
“23了。”秦若曦回答道。
“21？”沈越川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小？”
他以为秦若曦顶多19，没想到居然只有23。
“呵呵。”秦若曦笑了笑，“我的户口本上写着22，但实际年龄其实23了，因为我读大学的时候填报了虚岁，所以实际年龄其实24。”
沈越川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继续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秦若曦一怔，“……我不喜欢任何人，我的世界里只有工作和学习。”
“我不介意你的工作和学业。”沈越川说，“我也不需要女朋友，只需要一个能跟我同甘共苦的妻子，平等而又默契。”
秦若曦没料到沈越川会这么直截了当，愣了一下，笑道：“沈总，您的要求未免太低了。你这个条件，找一个普通女孩子，简单轻松啊。”
“不是我的条件低，而是我不打算找一般的女孩。”沈越川说，“我希望我的妻子，可以和我志同道合，可以与我携手奋斗，最重要的是，她爱我。”
“嗯……”秦若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想想看……”
沈越川笑了笑，“别急，慢慢想。”
秦斯羽从客厅探头看向厨房，喊道：“小曦，可以开始炒菜啦！”
秦若曦放下水龙头，把锅铲交给沈越川，“辛苦啦！”
沈越川接过锅铲，说：“你去帮我盛饭。”
“好嘞！”秦斯羽跑去厨房端碗筷，顺便提醒道，“小心烫呀。”
“放心吧，不会。”沈越川说，“你们家的东西我都尝过，味道很好。”
秦斯羽莞尔：“谢谢夸奖！”
她转身走出厨房，看见秦若曦已经把饭盛好，摆放在餐桌上，沈越川则是把菜端出来，放在餐桌上。
“可以吃饭啦！”秦斯羽迫不及待的招呼秦若曦。
秦若曦走过来，闻到菜香，立刻食欲大振，“哇！好香啊！我快饿死了！”
“快吃快吃。”秦若曦催促秦斯羽，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沈越川坐下来，用公筷给秦斯羽夹了一块排骨，“你尝尝看。”
秦斯羽尝了尝，满足的眯起眼睛，“唔，好吃。”
“那就多吃点。”沈越川说，“我不挑嘴。”
秦若曦听见沈越川说话的时候带了笑意，抬眸看着他，笑嘻嘻的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沈越川说，“只是觉得，你们姐妹都很可爱。”
“是吧？”秦斯羽沾沾自喜，“我也觉得我们姐妹都挺可爱的。”
秦若曦看着秦斯羽的神色，不由得替她高兴。
她们这一代人的生活中，没有父母和亲情，有的只是利益关系、金钱关系。
秦斯羽能够拥有一份真挚纯粹的亲情，是极难得的事情。
秦斯羽的幸福，就像她们的未来，美丽而又坚定，充满光彩。
“对了！”秦若曦突然响起什么，“你们还没说，我妈妈为什么会失踪？”
“她去世之前，让我告诉你，她去旅游了。”沈越川的目光变得深远，缓缓说，“但是我并没有说，她去哪儿旅行了。”
“……”
秦若曦愣住，完全没办法消化这句话的信息量。
“……你说什么？”秦若曦呆呆的看着沈越川，“我妈妈她……去世了？”
沈越川点点头，“是。”顿了顿，解释道，“她去世之前，精神状态不是特别稳定，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
“……”
秦若曦彻底懵了，久久无言。
沈越川拍了拍秦若曦的肩膀，安抚道：“别难过，节哀顺变。你现在应该更担心你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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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秦若曦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你的意思是……我妈妈是被人杀死的吗？”
“你先别激动。”沈越川扶着秦若曦坐下，说，“我刚才说过了，伯母失踪之前的精神状况非常不稳定，所以我没有说清楚。她离开医院之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秦若曦闭上眼睛，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沈越川沉吟片刻，缓缓说：“伯母的尸体，是在海边找到的。”
“……”
这一次，轮到秦若曦无语了。
妈妈怎么可能去海边呢？
“我查过，伯母确实是去了海边。”沈越川解释道，“她在海边捡到一样东西，然后就去了海边。”
秦若曦睁开眼睛，看向沈越川，“什么东西？”
“是一枚钻石戒指。伯母戴着戒指，在沙滩上睡着了，结果天气太热，海浪袭击了她，她溺水了。警察赶到的时候，发现伯母已经不行了。我猜测，那枚戒指，就是凶手留下来的唯一线索。”
“……”秦若曦抿唇不说话。
妈妈竟然死于意外！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沈越川继续说：“你可能不记得，当年有一位老师，曾经教授过伯母的钢琴课。老师临终前遗憾地告诉伯母，她错失了一个绝佳的舞台，因此她的钢琴演奏水平止步不前。”
秦若曦猛地回忆起来——
她记得妈妈曾经跟她提过这件事，她当时只是觉得妈妈的钢琴造诣停滞不前太可惜了，却忘了妈妈是因为错失了一个舞台，才止步不前的。
原来如此……
秦若曦恍惚明白了妈妈的感受，但她仍然无法理解妈妈的做法。
妈妈为什么会选择跳海自尽？
她为什么要放弃优渥的生活环境？
她明明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成绩。
秦若曦不懂，也不愿意再去思考。
她的脑子乱糟糟的，仿佛一团迷雾，看似触手可及的答案近在眼前，但其实根本触摸不到。
沈越川看见秦若曦的脸上浮出痛苦的表情，不禁蹙眉，握住秦若曦的手腕。
她的掌心滚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沈越川微微俯首，温润的薄唇碰了碰秦若曦冰凉的耳垂，“若曦，冷静。”
秦若曦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呼吸，让自己的情绪逐渐恢复正常。
她抬眸，直视沈越川漆黑如墨的眼眸，说：“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你不是说我不需要知道我妈妈的事情吗？”
“……”沈越川无奈，“我想让你认识到，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
秦若曦不假思索的反驳道：“你不就是希望我能通过读书来获取社交技能吗？”
她的反应让沈越川忍俊不禁，“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世。”
“……”秦若曦怔愣了几秒，随即露出嘲讽的笑容，说，“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爸爸。”
沈越川轻叹一声，伸手把秦若曦抱进怀里，柔声安慰道：“别这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秦若曦摇摇头，“我不怪谁。”她顿了顿，接着说，“我只是想不通……我妈妈为什么会选择放弃自己的人生，选择跳楼。”
“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未来。”沈越川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怜悯和疼惜。
秦若曦仰头看着沈越川的眼睛，“那……你呢？你相信命运吗？”
沈越川低眸凝望秦若曦，淡漠的眼底流淌出丝丝暖意，勾了勾唇角，“相信，但是不盲目。”
“嗯？”
沈越川解释道：“你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但是，每个人的命运轨迹，又都是不同的。有时候，它们是连接的，有时候它们又是独立的、不互相干扰的。所以我们不用急着相信某种命运，而且要坚持自己的观念。”
“……”
秦若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沈越川讲话。
这一刻，她觉得沈越川很像一个睿智的长者。
她不由得好奇，沈越川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养成了今天的性格？
“好了，”沈越川揉了揉秦若曦的头发，“该吃晚饭了。”
“我不饿。”秦若曦拒绝，挣脱沈越川的怀抱，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休息吧，我去找洛洛玩。”
沈越川看着秦若曦匆匆忙忙跑掉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问：“你查到什么了？”
助理报告道：“总裁，秦小姐母亲跳海之前，给您打过一通电话，但是没有说太多就挂断了。警方初步推断，是她预谋了一场跳海自尽。另外，在她的卧室发现了那枚戒指。我已经派人去找当年帮她收拾房间的保姆了。”
沈越川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吩咐道：“继续找。有消息了马上告诉我。”
挂了电话，沈越川走出卧室。
客厅的窗户大开着，风吹进来，带动纱帘飞扬。
秦若曦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神色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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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还在问他相信不相信命运，现在又开始发呆。
她究竟怎么了？
沈越川走到秦若曦面前，蹲下，与她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