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拿着一瓶快要见底的红花油，面露难色看向潇涵，“弟媳，你会涂药酒吗？”
“我当然会啊，你们出去吧，我帮她涂药酒。”潇涵接过红花油，笑嘻嘻地将牛星华二人推出门。
牛星华坐在屋内唯一的沙发上，老刘拉了个小板凳，坐在牛星华对面。
“老刘，说说吧，什么时候跟柳青的关系这么好了，嗯？”牛星华坏笑。
柳青，女警的名字。
“嗐，我蹲号子的时候，就她会照顾我嘛……要不是她，我在号子里不知道会被那些人打成啥样。”老刘微笑着，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美好回忆。
“你不是不偷了吗？”牛星华眯起眼睛。
“嗐，不偷好多年了。那时候年纪小，没办法。”老刘苦笑。
“说得自己很老一样，你不才二十四岁嘛。”牛星华笑。
“是啊，日子过得真快。那时候我十六岁，你十四岁。我在街边捡到你，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是没爸妈的孩子。”老刘仰起头，仿佛要透过天花板看到外面清澈的蓝天。
“是啊，那时候，你天天在街上晃悠，靠偷钱偷手机过日子，想着养活我们两个。”牛星华笑了。
“是啊，可是有一天我进号子了，被教育了两天才放出来，可你却不见了，后来我才知道，你是有爸妈的。”老刘也笑了。
“十九岁，我偷了个电脑，发现我对这些还挺有天赋的，就不偷手机了，改成修手机了。”老刘仰头灌了口水，自嘲一番，“不过我还是总进号子，哈哈，没办法，我是混子嘛。”
“我知道啊，那个电脑我不是也玩过吗，你自己做的游戏……”牛星华将他的水杯倒满，“你不是混子也不是贼，你是生活的高手。”
“嗐，以前无聊做的小玩意儿，你还记得啊。”老刘挠挠头，岔开话题。
“你有这种才华，根本不用靠摆摊为生的。”牛星华深深看了老刘一眼。
“嗐，我走了，你不就找不到这里了嘛。”老刘沉声道。
牛星华看了刘子玉一眼，低低地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微红。
有些人会傻傻地守着一个地方，傻傻地等一个人回来，通常，这些人被称作家人。
刘子玉，就是他的家人。
“刘子，等我这档子事结束了，我带你出去看看，你最大的梦想不是走遍全世界嘛。”牛星华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老刘微微一愣，“好，我记住了。反正，彩礼钱也快凑齐了。”
“你想娶的是她嘛？”牛星朝卧室努努嘴。
老刘无奈摇摇头，沉默不语。
是，可是我是个贼，而她是警局最漂亮的警花。
“星华哥，你们说什么呢？”潇涵笑着从卧室走出来。
“没什么，来，把红花油给我，我给老刘擦一点。”牛星华站起来，接过潇涵递来的红花油。
“我们去哪涂啊？”老刘看看四周，屋内没什么可遮掩的地方。
“厕所。”牛星华指指厨房最里面的小厕所。
“这不好吧？”老刘面露难色。
“什么不好，想什么呢？”牛星华推着他步入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