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互对视一眼，昏黄的烛光照在四人的脸上。
西丽盯着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心里仔细分析着他的举动，咬咬牙拉着德拉科的手臂走过去。
以他的实力要是想要杀他们，刚才就动手了。
既然两方都已经将目的摊在桌面上了，那就没有隐藏的意义了。
不如彼此明牌商讨利益，反倒是机率更大一些。
见西丽和德拉科肩并肩坐下，赫敏也走了过去，还不忘拉着怒气冲冲的哈利一起坐下。
“斯拉格霍恩教授，我们也不是故意要来这一出的。”
西丽目光真挚的望着他，说道：“我们只是想要知道那天的真相，一段真实的记忆。”
“都是一些陈年老调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叹了一口气。
“从邓布利多邀请我回到霍格沃茨开始，我就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
“为了我的秘密，我原本应该是要给你们一人一击咒语的，但是——”
他看向哈利，眼眸中闪过一丝怀念，“我相信这句话你已经听的很厌烦了，但是不得不令人感叹的是——你确实很像你的妈妈。”
不——哈利在心中默默否认。
从出生到现在只有两个人说过他像他的妈妈，一个是他的姨母。
那位佩妮姨母每一次骂他的时候，总是会带上她的母亲，说他们俩同样都是怪物。
而另一位就是眼前的斯拉格霍恩教授。
很奇怪，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哈利·波特从来都不只是哈利·波特，更是莉莉·伊万斯还有詹姆·波特。
每一个人都在他的身上寻找着他父母的影子，就连小天狼星也不例外。
他有时候能听见小天狼星盯着自己脱口而出的詹姆。
不过这也许也不算是一件坏事，至少现在这个场合不是。
哈利扯了扯嘴角，从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怀念和痛楚。
“我不太记得他们了，他们死的时候我才一岁，但是后来我也了解到不少。”
“您知道这个伤疤出现的那天，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教授？”
他伸手抚摸上自己额头上的闪电伤疤，语气低沉。
其他四个人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而斯拉格霍恩教授原本因为醉酒显得酡红的脸色猛然一白。
“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像是回忆到什么恐怖的事情。
“因为她——我的母亲，她牺牲了自己。”哈利也放轻了声音。
“伏地魔叫她走开，她原本可以活下来的，但是她没有……为了保护我。”
“也许真的是爱比伏地魔更加强大，我也如愿以偿地活了下来，可是她也永远地离开了。”
烛火依旧在摇曳，而面前的几人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就连德拉科也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装作漫不经心的竖起了耳朵。
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内情，第一次在哈利的口中听到这些。
“我曾经养过一条叫弗兰西斯的小鱼，是你母亲送给我的。”
在一片低迷的气氛中，斯拉格霍恩教授突然开口说道：
“在某一年春天的一个下午，我发现办公室的桌子上有个鱼缸。”
“里面只有小半缸的水，水面上飘着一片花瓣，我凑过去的时候，那片花瓣变成了一条小鱼，多么美妙的变形术。”
“我不能想象有哪个见过她的人会不喜欢她……聪明又有天赋……她是个十分活泼有勇敢的小姑娘。”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可是你却不愿意帮助她的儿子。”哈利打断他，“她把她的生命给了我，而你现在却连一段记忆都不肯交出来，那是打败伏地魔的唯一线索。”
“别说出他的名字。”斯拉格霍恩教授眼眸里闪过一丝恐惧。
“我并不害怕提起他的名字。”
哈利站了起来，手撑着桌子微微凑近他，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而又坚定的说道：
“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些别人一直在猜测的事情，那是真的，我是救世之星，只有我能杀死他，我需要你的记忆。”
“而您很清楚我说的是哪一段记忆，勇敢点，教授。”
哈利的眼眶通红，直勾勾的盯着他，“我希望您能像我母亲那样勇敢。”
那双不加任何遮挡的碧绿眼眸让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记忆瞬间回到了很多年之前。
那位有着同样漂亮眼眸的学生——莉莉·伊万斯
于是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两人之间的对视僵持着，沉默了很久，其他三人根本不敢说话打断两人。
斯拉格霍恩教授闭了闭眼睛，无数个挣扎的念头涌现。
最终他叹息一声，在哈利的注视下，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空玻璃瓶子，手里的魔杖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一根细长的银丝从他的脑袋里面抽出来，哆哆嗦嗦想要放进空瓶子里面。
哈利见状，扶住了他的手臂，银丝被稳妥的放进了空瓶子里面。
他接过了瓶子，再次看向斯拉格霍恩教授，郑重其事地说道：
“十分感谢您，教授。”
“你是个好孩子。”
斯拉格霍恩教授抬眸紧紧盯着他，严格意义上来讲——是盯着那双碧绿的眸子。
“你有着和她一样的眼睛——希望你看过这段记忆之后别把我想得太坏，你不知道他在当时有多可怕……”
“我说过了。”哈利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收好，“我不会害怕他的，教授。”
斯拉格霍恩教授瞧见他坚定的神色，只得长长的叹息一声，留下一阵沉默。
但愿他说的都是真的。
扣扣——
德拉科见哈利成功将东西搞到手，食指弯曲在桌面上敲了敲，眼底藏着一丝不耐烦。
他可没有兴趣听波特母亲那些倒牙酸的陈年旧事。
见其他四人的注意力落在自己的身上，他露出一丝优雅的笑容。
“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来谈一谈我们的事情了。”
“你想要怎么做？”斯拉格霍恩教授问道。
他的目光不停打量着德拉科，心知今天他身份暴露的事情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目光落在西丽的身上。
难怪不得两人从第一节魔药课开始，熬制出来的魔药都是大差不差，甚至就是一模一样的。
之前他还以为都是斯内普教出来的原因，但现在看来……
德拉科冷哼一声，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嘴唇轻启。
“我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口头保证，但这里是霍格沃茨，我可没有那么愚蠢对你们出手。”
“所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们今天想要踏出这道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一忘皆空，要么就是牢不可破的誓言。”
“马尔福，你是食死徒吧！“哈利偏头看他，“你也知道这里可是霍格沃茨！”
“阿兹卡班的待遇可不算太好受，你就不怕我们把你先举报给魔法部吗？”
德拉科眸子一沉，面对哈利挑衅的话语内心压制的暴躁涌现。
他猛然站起来，用魔杖对准哈利的鼻尖，“你大可以试试，圣！人！破！特！”
在德拉科将魔杖对准哈利的一瞬间，赫敏也站了起来，将哈利护在身后。
“别动不动就将你的魔杖拔出来威胁人，马尔福！这里可不是你家！”
西丽也站了起来，抬手将德拉科的魔杖压下，微微一笑。
目光看向坐得稳稳当当看好戏的斯拉格霍恩教授。
“一忘皆空对于身体有伤害，还是牢不可破的誓言好一点对吧，您说呢，斯拉格霍恩教授？”
斯拉格霍恩教授扯了扯嘴角，见西丽的一句话让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也只好站了起来。
“我觉得你的提议不错，迪戈里小姐。”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从德拉科·马尔福露出原本面貌的时候。
他就猜到会有这一出了，马尔福和迪戈里……他摇摇头。
斯拉格霍恩教授同意了，西丽的目光转向面前紧张的两人，笑容更加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