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带走两千人,孤王的身边还有三千护卫军,足够了。”
“再说,枫儿是绝对不会接纳孤王的。”
杨椿不懂,问道:“父王,枫皇兄既然能接受四皇叔,自然也能接受父王,父王何须担心。”
这时,杨棠突然来了一句:“不一样,父王听调不听宣,有自立之心,陛下忌惮,枫皇兄也会忌惮。”
“但儿臣以为,父王经历秦州之挫,心中必然不会再有他想。”
“日久之后,父王必然会被枫皇兄所接纳,如此,咱们一家人必然会跟四皇叔一家一样,在燕州安定生活。”
郑氏欣慰地点了点头:“棠儿所言甚是,王爷可与臣妾等一起离开。”
秦王杨铭心里也明白,杨棠说得有道理。
可是,秦王杨铭也有他自己的苦处啊,因为他想登基称帝,哪怕是只当一天的皇帝。
这就是秦王杨铭的心魔,让他无法摆脱的心魔,哪怕是为此丢了性命。
秦王杨铭微微一叹:“孤王不能走,不然的话,一旦孤王也离开,只怕秦州就会立即沦陷。”
“到那个时候,咱们一家人如何能逃过楚军和吐谷浑军的追击,谁也走不掉。”
秦王杨铭当然不会说,他不跟着家人一起离开,是准备立即登基,过几天的皇帝瘾。
杨椿老实,杨棠虽然聪明,但毕竟年轻,都看不透秦王杨铭的谎言。
只有郑氏看得通透,暗叹一声,默然不语。
夫妻多年,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郑氏发现秦王杨铭已经彻底变了,他对皇位的渴望犹如影儿渴望母乳一样,得不到就浑身不自在。
其余的妾室,在秦王府中的地位远不及郑氏,对秦王杨铭了解不深,就更不可能猜透他心里的想法了。
至于那些庶子和庶女,平时对秦王杨铭畏如虎,连大气都不敢粗喘一声,更是不可能敢揣摩他的心思。
秦王府和燕王府不一样。
燕王府的第一侧妃是萧月琴,是萧家的嫡女。
但秦王府的两个侧妃,也是世家门阀的嫡女,但却是那种小世家门阀,比萧家差了十万八千里。
都不说话了,这事也就定下来了,秦王杨铭挥手让众人都回去收拾东西,只带细软,其余什么都不要带。
但郑氏却留了下来。
秦王杨铭望着郑氏,微微一叹:“爱妃,看来你是什么都猜到了。”
郑氏点了点头,垂泪道:“王爷,难道就不能舍了吗?”
“臣妾就不明白了,那个位子跟性命相比,难道更重要?”
“最让臣妾想不明白的是,秦州将亡,那个位子根本就是虚的,值得王爷如此吗?”
秦王杨铭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爱妃,你是女人,你不懂,那个位子对于皇子的诱惑。”
“昔日,父皇建立大楚国,孤王的战功是最高的。”
“但是,太子之位,只能立长。”
“可大哥被废,父皇为何将太子之位给了老二,孤王很不服气。”
“所以,孤王当时就暗暗发誓,孤王一定要登上皇位,哪怕只做一天的皇帝。”
“所以,老四可以放下,唯独孤王放不下。”
说到这里,秦王杨铭深望着郑氏,叹道:“爱妃,以后他们就只能是你照顾了。”
听了这句话,郑氏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