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丹汗妃站起身来,这才看到,贺胡真大汗身后跟着一个奴婢,端了一碗酒。
塞丹汗妃颇为奇怪,问道:“大汗,这是……”
贺胡真大汗指着身后的酒碗,淡淡说道:“中原人,有滴血验亲之法,屡试不爽。”
“近来,铁勒各部皆有传言,说赤获并非本汗亲生,无有继承汗位之资。”
“本汗虽然多方解释,奈何架不住悠悠众口,使得本汗颇为为难。”
“幸好,匈奴使者萧奇峰告知本汗这滴血验亲之法,本王意欲一试。”
“方才,本汗将赤获与金诺喊来,命其各自滴血入酒,然后易碗而饮,谎称化干戈为玉帛,此二子信以为真。”
“本汗让其出殿叩拜天地,趁机将赤获之血酒换下。”
“今日,当着爱妃的面,本汗亦滴血入碗,一探赤获身世,还请爱妃做个见证。”
说罢,贺胡真大汗也不给塞丹汗妃说话的机会,直接掏出匕首,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到酒碗里。
看着两滴血在酒面上漂浮着,塞丹汗妃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塞丹汗妃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就要发生了。
萧奇峰?
这个名字,让塞丹汗妃恨到了骨子里。
两滴血,漂了一会儿,慢慢开始接触了。
但是,接触之后,两滴血并没有融合在一起,慢慢地又分开了,似乎像是擦肩而过。
贺胡真大汗看了脸色微微苍白的塞丹汗妃一眼,淡淡问道:“爱妃,难道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臣妾…臣妾……”塞丹汗妃张了张嘴,终是鼓不起勇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汗恕罪,臣妾罪该万死。”
贺胡真大汗将塞丹汗妃搀扶起来,微微一叹:“爱妃,昔日是本汗实力不及,累及你被仇家所获,实乃本汗之过也,与爱妃何干。”
“只是,我铁勒日渐强大,汗位继承之事乃是重中之重,本汗一生戎马,拼得天下,总不能将这汗位传给仇人之子吧。”
塞丹汗妃垂泪道:“大汗,赤获虽不是大汗之子,却是臣妾十月怀胎所生,乃是臣妾之骨血。”
“那人,虽然是赤获之生父,奈何其人已死,并不会对赤获有任何影响,还请大汗体恤臣妾,留赤获一条性命。”
“臣妾一直欺瞒大汗,臣妾知罪,大汗如何处置臣妾,臣妾绝无二言,但赤获无辜,还请大汗垂怜一二。”
贺胡真大汗微微一叹:“爱妃所言有理,赤获何辜啊。”
“爱妃放心,只要赤获不再念及汗位,本汗自然不会为难他。”
塞丹汗妃急忙说道:“臣妾愿意用性命担心,赤获再无野心,日后一定会全力辅佐大汗,辅佐金诺,绝无二心。”
贺胡真大汗点头道:“好,赤获那里,爱妃与之深谈一次,不论结果如何,都要报于本汗知晓。”
“嗯,本汗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打搅爱妃休息了。”
塞丹汗妃急忙福了福身:“臣妾恭送大汗。”
目送贺胡真大汗离开之后,塞丹汗妃的眼神渐渐冷了起来。
当然。塞丹汗妃的冰冷目光并不是对贺胡真大汗的。
塞丹汗妃咬着牙,恨恨自言自语:“萧奇峰,你敢乱我铁勒,我绝不会放过你。”
“匈奴覆灭,你若敢来投我铁勒,我定杀你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