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汗虽然有此心久矣,奈何无力证明赤获身世,一直颇为苦恼。”
“先生才华横溢,胸有丘壑,想必定有妙计教我,可辨此事也。”
萧奇峰微微皱眉:“大汗恕罪,此乃大汗家事,亦是铁勒王族之事,外臣只是……”
不等萧奇峰把话说完,贺胡真大汗就一摆手:“我对先生,一见如故,奉为上宾,视为好友,还请先生莫要回本汗以冷漠啊。”
萧奇峰装模作样地纠结了一下,然后微微一叹:“大汗如此待外臣,外臣若是再不知好歹,实在是愧对大汗。”
“既然如此,外臣就给大王出一计,或许能辨赤获小汗身份。”
贺胡真大汗大喜,立即拱手道:“先生请讲,本汗洗耳恭听。”
萧奇峰也拱手道:“外臣敢问大汗,当世知道赤获小汗身世之人,还有几人?”
贺胡真大汗微微一叹:“只有塞丹汗妃。”
“然,本汗曾经问过塞丹汗妃,奈何塞丹汗妃一口咬定,赤获是本汗亲子。”
“正因如此,本汗才会一直怀疑,举旗难定。”
萧奇峰微微一笑:“大汗可曾想过,塞丹汗妃为何坚持此说?”
贺胡真大汗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猜之事,只不过贺胡真大汗是当局者迷。
被萧奇峰这一提醒,贺胡真大汗就思路清晰了:“塞丹汗妃是担心本汗得知真相之后,不能容下赤获,斩草除根。”
萧奇峰笑着点了点头道:“大汗若想得知真相,自然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攻其心,则事可定也。”
贺胡真大汗精神一振,立即问道:“愿闻其详。”
萧奇峰笑着问道:“大汗可曾听说,有滴血验亲之事?”
贺胡真大汗点了点头:“自然听说过,只不过,此乃民间传闻,并不可信。”
萧奇峰微微一笑:“滴血验亲之事,确实不可信,实属荒唐。”
“只不过,在塞丹汗妃跟前,此事便是可信。”
贺胡真大汗微微皱眉:“还请先生赐教,如何瞒过旁人,只让塞丹汗妃一人知道?”
萧奇峰笑道:“回大汗,此事易耳。”
“外臣斗胆再问大汗一句,赤获小汗与金诺小汗关系如何?”
贺胡真大汗微微一叹:“因为此事,赤获与金诺皆视对方为仇敌一般。”
“故而,此事不定,本汗亦无力化解其兄弟关系。”
萧奇峰笑道:“大汗,外臣之意,便是从此事入手。”
“大汗可将赤获小汗与金诺小汗召来,以化解其兄弟仇恨为由,命其各自滴血入酒中,易碗而饮。”
“如此一来,兄弟之血合二为一,从此便可齐心协力,共扶铁勒。”
“至于,大汗是否将赤获的酒碗换下,或者是如何换下,想必大汗比外臣更有办法,外臣便不再班门弄斧。”
“相信,塞丹汗妃亲眼看到酒碗中的两团血,心中必然惊慌。”
“若塞丹汗妃再知大汗因为受其所骗而恼怒,意欲杀赤获小汗而后快,想必塞丹汗妃一定会和盘托出,只求大汗能留赤获小汗一命。”
贺胡真大汗微微一叹,端起酒碗:“先生之才,让本汗大开眼界。”
“日后,先生在匈奴若有不快,我铁勒大门永远为先生敞开。”
萧奇峰也端起酒碗,微微一笑:“大汗好意,外臣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