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恰逢匈奴分裂,才给得本王机会,各个击破,不然本王早就埋骨北境了。”
独孤旬闻言,不由呆了呆。
杨枫这番话,跟传说中的一样,跟杨枫前后的情况差别也一样,让独孤旬无法认为杨枫没说实话。
只是,他只是一开口,就引出杨枫的心里话,这速度着实有点快了,毕竟杨枫是一州郡王,最近的表现绝对是很惊艳的。
杨枫看了一眼独孤旬的表情,再次叹了口气:“自从北上燕州之后,独孤一门,除了皇祖母之外,本王再未见过第二人,直到今日。”
“今日,见了二舅父,本王似乎感觉到,母妃在冥冥之中还在护佑着本王,故而有所失态,还望二舅父莫怪。”
果然,杨枫这么动情一说,独孤旬就疑心尽去,更是老脸一红。
“殿下,此事怪老臣,畏惧太子之威而不敢亲近殿下,造成你我舅甥之隔也。”
“如今,三妹保佑之下,殿下越发英明神武,乃是燕州之幸,大楚国之幸也。”
“老臣身为大楚国臣子,辅佐明主,乃是老臣分内之责。”
“皇孙一代,殿下最受陛下喜欢,乃是最为英明之主,老臣以惶恐不安之心面对殿下,昔日之错必不会再犯。”
“效忠殿下之英明,乃是独孤氏职责所在,万死不辞。”
独孤旬确实够老奸巨猾,始终不忘一点。
只要你杨枫一直英明,我独孤氏就奉你为主,不然的话,那就不好意思,跟以前一样。
杨枫当然听得懂,心中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二舅父,想必本王在燕州之作为,二舅父亦有所耳闻乎?”
独孤旬一愣,试探着问道:“不知殿下所指,是哪一方面?”
杨枫一字一句道:“世-家-门-阀。”
独孤旬一听,似乎有所明白了。
杨枫看了独孤旬一眼,继续说道:“本王眼中,揉不进半粒沙子。”
“本王治下,可以有世家门阀,可以有所特权,但绝不能做出对本王不利之事。”
“鱼肉百姓,贪腐成风,只顾私利,不顾大局,便是与本王作对,与百姓为敌。”
“想必,二舅父应该知道,得民心者可得天下,得世家门阀者只能主天下。”
独孤旬听了,微微皱眉:“如此一来,世家门阀岂非与百姓无异?”
杨枫冷笑一声:“百姓识字者几人,可否为官?”
“世家门阀根基深厚,难道是非贪不富?”
“人之贪婪,当有度也。”
顿了顿,杨枫又说道:“本王之意,言尽于此。”
“若独孤氏从之,则本王日后定不会亏负。”
“若独孤氏难以从之,则本王虽然势弱,仍不惧与天下世家门阀为敌也。”
“毕竟,天下百姓,恶世家门阀久矣。”
“云州之事,便是可见一斑,还请二舅父三思,早为独孤氏做打算。”
云州之事?
独孤旬点了点头,双眉紧蹙,没再说什么。
显然,杨枫的话在他心中引起了一定的反应。
又显然,独孤旬虽然是独孤氏的家主,但却无法单凭一己之念而决定独孤氏的未来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