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若父王与太子妃仅因一称呼而心生不悦,儿臣情愿领受责罚。”
萧氏脸色变了变,实在有找不出什么可以呵斥杨枫的理由,只得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杨钦自然也是极为不悦,淡淡说道:“称呼之事,本宫大度,不再追究。”
“只是,云州之事,你所做欠妥。”
“此等小事,何须惊动你皇祖父,你若提前向本宫禀告,本宫自然会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
杨枫拱手道:“启禀父王,此乃儿臣之过也。”
“只恨那崔广瑞,多次阻止燕货南下,却又不向儿臣说明,此乃父王之意。”
“不然,儿臣一封书信送到东宫,此事自然就可轻易化解,何至于闹到楚风殿。”
杨钦大怒:“此事本宫并不知晓,何来本宫之意?”
杨枫点了点头:“儿臣也是如此之想,定是那崔广瑞私自做主,所以儿臣才会出手教训此人,绕过东宫,请皇祖父将其定罪。”
“不然,若是一旦扯上父王,定会让有心之人趁机发难,说你我父子不和,影响父王英明名声,此乃儿臣之不愿见也。”
萧氏冷哼一声:“没想到,燕州之地还真是锻炼人。”
“燕郡王不但文韬武略了得,口才亦是胜人一筹,本宫算是大开眼界了。”
杨枫淡淡一笑:“多谢太子妃夸奖,本王实不敢当。”
“再说,本王出自东宫,是父王嫡长子,自然是东宫一脉。”
“更何况,本王的侧妃琴儿乃是太子妃亲侄女,算是亲上加亲。”
“父王是太子,本王是皇长孙。”
“故而,本王强,则东宫更强。”
“东宫得势,则本王亦会更强。”
顿了顿,杨枫又说道:“本王能封国燕州,说起来还要多谢太子妃。”
“父王嫡子有三,太子妃能不为两个亲子考虑,力推本王北上燕州,如此义举让本王甚是钦佩。”
这一番讽刺挖苦,让萧氏脸色大变,气得胸脯不住起伏,更是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恼怒,恶狠狠地怒视着杨枫。
“允儿……”杨钦情知不好,急忙伸手去扶萧氏。
还没等杨钦一句“切勿动怒”出口,萧氏就脸色突然一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杨钦大怒:“逆子……”
杨枫一摆手,淡淡说道:“儿臣请问父王,方才儿臣之言,哪一句有忤逆之意,竟然使得父王如此怒骂儿臣?”
“儿臣再请问父王,方才儿臣之言,哪一句是虚假之言,竟然使得父王如此怒骂儿臣?”
“儿臣三问父王,父王是太子,儿臣是皇长孙,父王强于两位叔父,儿臣强于两位兄弟,此乃大楚国之灾,还是大楚国之幸?”
“不知父王如何认为,至少儿臣认为,如此顺理成章之下,我大楚国必将北吞大荒,南平大吴,可令八方来朝。”
“至于眼下这个局面,何人造成,儿臣心知,父王心知,皇祖父和皇祖母心知,天下皆知。”
“谁是谁非,天下自有公论,儿臣说了不算,父王说了亦不算。”
“父王,儿臣言尽于此,既然太子妃身体不适,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就在杨枫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杨钦冷冷的声音响起:“枫儿,为父再教你一个道理。”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杨枫听了,没有回应,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