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需要长期的过程,杨枫不会留给济邪单于这么多的时间。
相反,这么多的人,劳动力差,还得消耗粮食,反倒成为累赘了。
再加上,辽城之北,济邪单于中了杨枫的计策,仓皇逃走之时又损失了两千兵马。
这两千兵马,可都是东匈奴的精锐啊,济邪单于想想都心疼。
回到王庭之后,济邪单于顾不上一路的疲惫,立即将左贤王霍尔西纳,以及几个部落的首领都喊过来,商议对策。
一个时辰不到,所有人都到齐了。
天色也快黑了,济邪单于吩咐下人端上来酒肉,一边吃喝,一边商议。
济邪单于喝了一大碗酒,扫视一圈,淡淡问道:“眼下草原的情况,诸位也都清楚了。”
“呼连小儿中了杨枫的诈死之计,一败涂地,西匈奴从此不复存在,我东匈奴才是草原的正统。”
“原本,我东匈奴的实力与燕州不相上下,但现在燕州收纳西匈奴六万降兵,实力大涨,我东匈奴只怕不是其对手。”
“如今,天气转凉,草原枯萎,不适合战马长途奔战,自然不会再有战事。”
“但是,以杨枫小儿的野心,明春之时,草原再绿,其定会找理由伐我东匈奴。”
“眼下已经是我东匈奴生死存亡之关键时刻,诸位有何良策,只管畅所欲言。”
“即便是说得不对,本单于也不会怪罪。”
霍尔西纳拱手道:“启禀单于,敌强我弱,何来良策,唯有屯粮练兵,待明春之时,再与燕州一决生死。”
“只是,那燕郡王足智多谋,我军须得谨守王庭,不可轻易南下。”
济邪单于微微皱眉:“怎么,左贤王还这么惧怕杨枫小儿?”
霍尔西纳微微一叹:“末将并非是怕死之人,只是那燕郡王之能确实在我等之上,不可小觑,不然我东匈奴将再无回春之力。”
济邪单于脸色一变,却又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让大家畅所欲言,说错没关系,便没有发脾气。
扫视一圈,济邪单于淡淡问道:“尔等可有什么良策?”
拿难拱手道:“启禀单于,我东匈奴与燕州乃是盟友。”
“此番燕郡王诈死,我军并未进攻燕州,那燕郡王若攻我东匈奴,乃是背盟。”
“中原人素来讲究仁义和信用,故而我以为,单于不必担心。”
拿难,原本是西匈奴的一个部落首领。
在呼连单于兵败白城之后,拿难就举族投靠了东匈奴。
济邪单于冷笑一声:“中原人的仁义和信用,也能相信吗?”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仁义和信用,有的只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者。”
“杨枫小儿野心勃勃,他既然已经灭了西匈奴,又岂能允许我东匈奴存在?”
“这样的侥幸心思尔等不可再有,只想如何应对明春的燕军来袭就行。”
所有人,都是一阵沉默。
趁着杨枫还没有彻底消化那些西匈奴俘虏,举兵南下?
草原枯萎了,须得携带大量的粮草,行动不便,速度不快。
还有燕州的城池之利,对匈奴也是一种极大的障碍。
再说了,就算没有这些不利因素,对等作战,东匈奴的胜算也不大。
等着燕军明春上门?
那时候杨枫已经消化了六万西匈奴的俘虏,东匈奴铁定就挡不住了。
似乎,东匈奴陷入了一场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