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山泪流满面:“娘,三山不孝,明知娘陷于虎口却不能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娘被奸人所害。”
“但是,三山不能对不起殿下,不能对不起同袍,不能让燕州将士无辜伤亡,不能让燕州百姓再遭受苦难。”
“所以,三山只能对不起娘了,三山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砰砰砰……”胡三山用力在地上一直磕头,足足磕了九个,才停下来,站起身。
“噌”的一声,胡三山将佩刀抽了出来,架在胡四山的脖子上。
胡四山大吃一惊,急忙喊道:“三哥,你…你这是干什么?”
胡三山冷冷说道:“身为燕州人,必须要对殿下忠心不二。”
“但你,为了自己的家人,却要将殿下浴血沙场,苦心经营的燕州毁于一旦,你这是对殿下不忠,对大楚国不忠。”
“不孝之人,不能立世。”
“不忠之人,更不能立世。”
“四山,我要用你的人头告诫所有的燕州人,不忠于殿下者,不忠于燕州者,与你一个下场。”
说罢,胡三山扬起佩刀,对着胡四山的脖子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尉迟海开口了:“胡将军,刀下留人。”
“嗖”的一声,胡三山的佩刀划过一道弧线,停在了胡四山的脖子后面,刀刃已经切入肌肤一寸。
鲜血,顺着刀刃,慢慢滑过,最后滴落在地上。
尉迟海站起身来:“四山虽然有私心,但他毕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孝道。”
“正如你刚才所说,忠孝不能两全。”
“你是将军,选择了忠。”
“四山是百姓,选择了孝,都不为错,你又何必伤他性命。”
说着,尉迟海来到胡三山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笑着说道:“三山,你忽略了一件事情。”
胡三山一愣,问道:“尉迟将军,何事?”
尉迟海捏着胡三山的佩刀,从胡四山的脖子处缓缓放下来:“你忽略了殿下之能。”
“一些幺麽小丑,也想在燕州兴风作浪,简直是自寻死路。”
“三山,你放心吧,有殿下在,大娘不会有事,你的家人也都是安全的。”
胡三山大吃一惊:“尉迟将军之意,殿下早就料到,会有人对我的家人动手?”
尉迟海笑着说道:“不是殿下早就料到,而是你的家人一直就在殿下的保护之中,有明有暗。”
“明的被杀了,暗的自然得去救人,放心吧,不出数日,必有好消息传来。”
“你对殿下如此忠心不二,殿下得知此事,必然会十分欣喜的。”
胡三山将佩刀收回,拱手道:“末将惭愧。”
“四山虽说是母尽孝,但毕竟是对殿下不忠,对燕州不忠,日后如何定罪,须得殿下来定。”
肖元庆问道:“绑架胡家之人,会是什么来头?”
尉迟海眯了眯眼睛,淡淡一笑:“还能有谁,肯定是那位南下燕州报仇的呼连单于呗。”
“而且,呼连单于的手段,不止于此,定然还有别的。”
“只可惜,呼连单于贺济邪单于都算是一代枭雄,但他们却生不逢时,遇到了殿下,自然就只能是继续败北了。”
胡四山听懂了,脱口说道:“殿下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