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笑道:“蓟县的城池是很高大,器械是很充足,但蓟县曾被匈奴攻破十二次。”
“蓟县之中到处都是对匈奴人的恐惧,若本王据守此城,便已经败了一半。”
司徒倩急忙又说:“可我燕州军以步兵为主,一旦野战,则必败无疑啊。”
杨枫笑着说道:“未必,本王已有对付匈奴骑兵之策,此战之结果乃是五五之数。”
“若本王侥幸赢了,则燕州的军心和民心皆可用,日后当再不惧匈奴铁骑。”
“若本王不幸输了,自会派人立即通知你,你可在司徒一等人的护卫之下,火速返回雒阳。”
司徒倩急忙又说:“殿下,不如让十八卫保护你的安全吧。”
杨枫转过头来,笑着说道:“十八卫或许能保护本王安全返回雒阳,但本王兵败而逃,陛下会饶过本王吗?”
胭脂急忙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小姐已有保殿下之计。”
“噢?”杨枫好奇问道,“何计?”
司徒倩微微一叹:“是臣妾自作主张,命戟堂兄将殿下的那幅字送回雒阳,请祖父转交给陛下。”
“陛下看到殿下的书法,龙颜大悦,却也没有尽信,对祖父说,待殿下闲暇之时,可随时回雒阳一趟,当场书写一幅。”
“故而,有陛下的金口之言,即便殿下兵败而逃,也可无罪。”
杨枫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微微感动:“王妃有心了,本王在此谢过。”
“本王还是那句话,皇祖父或许会因为书法而欣赏本王,庇护本王安全。”
“可若是本王一旦没有皇祖父的庇护,仍是难逃一死。”
司徒倩急忙又说:“若太子妃加害,殿下可求生于太子啊。”
“太子与殿下毕竟是亲生骨肉,绝不会坐视太子妃加害殿下的。”
“若是殿下向太子妃求情,舍弃任何权力,对柏郡王再无威胁,太子妃定然不会再加害殿下了。”
杨枫大笑道:“大丈夫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莫说是让本王去求那个女人,便是父王那里,本王也不会屈膝的。”
“再说,五五之数,本王此战未必会输。”
“王妃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你我若有缘,自然是夫妻一场,不然的话,本王不过是你生命中一个过客而已。”
说罢,杨枫转身走出厢房。
“生命中一个过客而已?”司徒倩呆立良久,才苦笑一声,“殿下,或许你认为你是臣妾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但是,臣妾却认为,你应该是臣妾一生最佳的陪伴。”
“臣妾的眼睛虽然依然无法视物,但臣妾的心却因为你而看到了一片光明。”
“殿下,若你死了,臣妾绝不再嫁,必将会青灯古佛,孤老此生。”
“胭脂,将休书收起来。”
胭脂已经满脸眼泪,泣不成声。
大概一刻钟之后,刘狗儿、刘秀儿和刘妈三人一起来到,三人似乎都是刚刚哭过。
见礼过后,刘秀儿捧起一张纸,哽咽道:“启禀王妃,这是殿下让奴婢转交给王妃的,说是王妃若按此法治疗,或许能够治好盲症。”
“啊……”司徒倩闻言不由大吃一惊,突然想起了好几天前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