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金光、化血、烈焰、落魂、红水、红砂……一座座阵法如同死神的陷阱,不断吞噬着罗汉们的生命。芭蕉罗汉的芭蕉扇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布袋罗汉的乾坤袋被红砂填满,挖耳罗汉的禅杖断裂……十四位罗汉,一位接一位,他们的元神在量劫的洪流中消散,只留下一声声悲壮的叹息,回荡在天地间。
药师罗汉在天绝阵中,面对着林完天君的步步紧逼,脸色凝重。他的佛法虽深,却也无法完全抵御这天绝阵的威力。每一次攻击,都让他感到力不从心,只能勉强维持防守,无法还手。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更多的是对同伴牺牲的悲痛。
而弥勒佛祖在地烈阵中的情况更是危急。
九天神雷、地心之火、九天寒水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他的金身撕裂得支离破碎。
金身破碎,弥勒却未显丝毫慌乱,他闭目凝神,以无上佛法护住心脉,艰难抵御着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他的脸上,既有对命运的抗争,也有对未来的坚定。
“药师,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弥勒的声音在药师心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们必须找到破局之法,否则,今日便是我们所有人的终结!”
药师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弥勒,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让同伴们的牺牲白费!”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向整个天地宣告他们的决心。
药师与弥勒,两位佛门高僧,此刻正身处十绝阵最深处,四周是肆虐的自然之力,水火风雷,无休无止。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凝重,每一次抵挡都消耗着巨大的法力与心力。
“这十绝阵,果然名不虚传,自然之力如此浩瀚,我等怕是难以久持。”药师喘息着,望向身旁的弥勒,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弥勒双手合十,闭目凝神,片刻后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师兄莫急,我等身为佛门弟子,岂能轻易言败?且看我等如何破此绝境。”
阵外,林完天君与赵江天君相视一笑,见其他天君已顺利完成各自的任务,他们虽不急于求成,但心中那份对胜利的渴望却愈发强烈。
“药师、弥勒,你二人虽强,却也难逃我十绝阵之威。今日,便是你等归西之时!”
林完天君冷笑,挥手间,阵中自然之力更加汹涌澎湃,直逼药师与弥勒而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药师与弥勒的法力逐渐枯竭,身上的佛光也暗淡了许多。面对那无穷无尽的自然之力,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难道,真的要命丧于此吗?”弥勒心中暗自思量,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将这份念头抛诸脑后。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药师突然想起了接引师尊临行前的赠予——一枚护身之宝。他心中一动,与弥勒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催动法力,只见一道耀眼的金色神光自他们体内迸发而出,瞬间冲破了十绝阵的束缚,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西岐阵营疾驰而去。
“什么?!”林完天君与赵江天君见状,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药师与弥勒竟还有如此手段。待他们回过神来,那两道身影已消失在天际,只留下阵阵余波,在十绝阵中回荡。
“唉,功亏一篑……”林完天君长叹一声,脸上满是震惊与失落。他自责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量:“是我思虑不周,未曾料到他们还有这等宝物。如今,药师与弥勒逃脱,日后必成大患。”
赵江天君亦是面色凝重,他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到西岐的营地。“师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药师与弥勒逃脱,定会搬来救兵,届时我十绝阵恐难保无虞。”
“广成子师兄,我等无能,未能擒下那金鳌岛十天君,反让十四罗汉……”药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说到此处,不禁停顿,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弥勒接过话头,语气坚定却难掩疲惫:“十四罗汉尽皆上榜,此乃我西方教之大难。但请师兄放心,弥勒誓要报此仇,让那些截教妖人知道,我西方教亦非好欺之辈!”
广成子闻言,眉头紧锁,八位金仙围坐一圈,皆是面色凝重。玉鼎真人轻叹一声:“药师、弥勒师弟,你二人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那十天君阵法精妙,非等闲之辈可破。此番失利,非战之罪。”
“话虽如此,但损失之惨重,实难咽下这口气。”赤精子愤愤不平,拳头紧握,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化作力量。
帐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烛火的噼啪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呼啸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言语的孔宣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诸位师兄弟,不必过于忧虑。截教虽强,却也非不可战胜。今日之败,乃因我等对那十天君阵法了解不足。若能寻得破阵之法,再加之我等齐心协力,定能扭转乾坤。”
药师与弥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纷纷看向孔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广成子也点头赞同:“孔宣师弟言之有理,我等当集思广益,共谋破敌之策。”
随后,众人围绕如何破阵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药师提出研究十天君阵法的弱点,弥勒则建议加强情报收集,了解截教后续动向。而孔宣则沉思片刻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我们可以从内部瓦解他们的阵法。截教虽众,但人心未必齐。若能寻得间隙,或许能事半功倍。”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一片哗然,但细细品味之下,却觉得颇有道理。广成子赞许地点点头:“孔宣师弟此计甚妙,我等可暗中探查,寻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