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欢声笑语,李靖夫妇对多宝道人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李夫人轻抚着怀中的婴儿,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
然而,当李靖提及多宝道人欲收哪吒为徒之事时,她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道长,哪吒尚幼,我这做母亲的,实在舍不得他这么早便离家修行。能否请道长宽限些时日,待他体质强健,再行拜师之事?”李夫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与不舍。
多宝道人闻言,目光柔和地望向李夫人,轻叹一声:“夫人爱子心切,贫道理解。既如此,便依夫人所言,让哪吒在总兵府多待数月,待时机成熟,再议拜师之事。”
正当三人商议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亲兵的声音:“禀报总兵大人,门外有道人求见,自称与三公子有缘,欲收其为徒。”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李靖与多宝道人面面相觑,心中皆生疑惑。片刻后,李靖沉声道:“请他进来。”
随着门扉轻启,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道人步入厅中。他手持拂尘,目光如炬,自报家门道:“贫道乃昆仑山玉清元始圣人门下十二亲传之一,太乙真人。闻得陈塘关有天生神圣降世,特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贫道欲收哪吒为徒,传授仙家道法,不知李总兵意下如何?”
太乙真人的出现,让原本就复杂的局势更添了几分变数。李靖夫妇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多宝道人则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意外。
“太乙师弟,你我同为圣人门下,本应相互扶持。但哪吒之事,还需李总兵夫妇定夺。”多宝道人语气平和,却暗含深意。
太乙真人闻言,眉头微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师兄言之有理,贫道心急了些。不过,哪吒与我有缘,此乃天数注定。还望李总兵夫妇三思。”
李靖夫妇对视一眼,心中既感激又为难。他们知道,无论是多宝道人还是太乙真人,都是不可多得的高人,能得其一指点,已是天大的福分。然而,哪吒的未来,又该如何抉择?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为这温馨而又紧张的氛围添上了一抹柔和。李靖夫妇沉默片刻后,终是缓缓开口:“二位道长,哪吒尚幼,未来之路尚长。我二人愿尊重他的选择,待他稍长,再行定夺。在此期间,还望二位道长能多加照拂,感激不尽。”
李靖闻言,面色微变,双手抱拳,恭敬中带着几分为难:“真人抬爱,李某感激不尽。然吾子已蒙高人垂青,拜入门下,恐难再易师。”
太乙真人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竟有此事?世间能教令公子者,屈指可数。莫非是那几位隐世高人?但即便如此,昆仑山玉清阐教之门,亦非等闲,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他语气中既有惋惜,也有不甘,试图以阐教的辉煌前景打动李靖。
正当李靖欲再言解释之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道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如寒冰破晓,穿透了空气:“太乙真人此言差矣,我截教虽非显赫于世,却也非无能之辈。机缘之事,强求不得,更非言语所能衡量。”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自屋内缓步而出,正是截教高人——多宝道人。他身着黑袍,背负长剑,双眸深邃,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准圣气机,仿佛能够镇压万物。
太乙真人见状,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原来是多宝道友,贫道失礼了。但此子与我有缘,望道友成全。”
多宝道人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有缘?这世间缘分,岂是单方面所能决定?我截教亦视此子为珍宝,自当全力栽培。真人若真为弟子着想,何不成人之美?”
两人之间,气氛骤然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太乙真人虽知自己修为不及多宝道人,但心中那份对弟子的渴望与不甘,让他无法轻易退让:“道友此言差矣,修行之路,贵在师承。我阐教资源丰厚,法门精深,定能助此子更上一层楼。”
多宝道人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屑:“资源、法门,皆是外物。修行之本,在于心性、悟性。我截教虽资源有限,却重在因材施教,激发弟子潜能。真人若执意相争,只怕伤了和气,更误了此子前程。”
两人对视良久,太乙真人终是叹了口气,他深知自己无法与多宝道人硬碰硬,但心中的不甘却如潮水般汹涌。他缓缓转身,留下一句:“量劫已至,四教弟子皆入劫中。望道友能善待此子,莫让其在劫中迷失。”
言罢,太乙真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而多宝道人则站在原地,望着太乙真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他轻声自语:“量劫之下,谁又能独善其身?但愿此子,能在这乱世中,走出自己的道。”
李靖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对多宝道人的敬畏又多了几分。他深知这位截教高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连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道长大驾光临,实乃我陈塘关之幸。李某斗胆,想请道长在关内小住几日,以尽地主之谊。”
多宝道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深邃:“李总兵客气了,贫道也正有此意,想在这凡尘俗世中体验一番人间烟火。”言罢,他轻挥衣袖,便随李靖一同前往陈塘关。
而在遥远的昆仑山玉清宫中,元始天尊得知了太乙真人的遭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截教小儿,竟敢如此欺我阐教弟子!”他怒拍玉案,整个宫殿都为之震颤。元始天尊心中暗自盘算,量劫将至,此乃天赐良机,定要让截教弟子尽数上榜,以雪今日之耻。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燕山之巅,敖烈正闭目凝神,等待着那个未知的天神降世。他身着一袭青衫,长发如瀑,眉宇间透露出不凡的气质。燕山虽壮丽,但此刻在他眼中,却是一片荒芜,仿佛连风都带着几分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