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陛下对他们不过一时兴起,后宫怎么可能都是男人,没有皇子,这皇位传给谁呀。”
“那我们是不是......”
“自然是都有机会。”
她们早等着这一天了,在这宫里,谁也不想当一辈子奴才。
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就要不择手段的往上爬。
陛下后宫空虚,子嗣更是凋零,连一位公主都没有。
若是她们能抢先给陛下生个一儿半女,那不是母凭子贵,一跃登天了。
她们能不能爬上去还不知道,但谢雪衣的心算是彻底跌落谷底了。
陛下想要做明君,不光体现在前朝,还涉及到后宫。
怪不得陛下从不示意自己侍寝,原来是想纳妃了。
谢雪衣失魂落魄的往回走,正看见池晏低头写写画画,不知道琢磨什么呢。
走到跟前,看清画上的内容后,谢雪衣瞬间呆滞了。
这竟然一幅驻军布防图。
经过谢雪衣的指导,池晏知道这个世界的地理分布。
对南北方边境情况也有所了解。
故而根据地形和军队情况,画出了这幅图。
每一处都堪称绝妙。
将地形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池晏画的认真,知道谢雪衣在身边也没抬头。
直到落下最后一笔,才喜滋滋的对谢雪衣道:“怎么样,朕的画工还合格吗?”
谢雪衣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也曾见过不少名家真迹。
他自己的画也是千金难求。
但是他觉得任何画作,都比不上眼前这幅。
这上面的每一笔,都是陛下一片爱民之心。
陛下真的变了。
他变得不再贪图享受,不再荒废朝政,也不再喜欢后宫中人。
现在尤伶走了,慕南秋走了,他自己也成了一品帝师,若不是陛下还需要他,估计也是不能继续留在宫里的。
谢雪衣注视着眼前含笑的人,心口一阵酸涩。
他看着那幅画,勉强挤出一点苦笑:“陛下聪慧仁善,不愧是真龙天子,臣...拜服!”
池晏摆摆手,心里暗爽,但表面还算矜持。
“哎,哪里哪里,是你教的好。”
谢雪衣兴致缺缺,没在宫中久留,就出宫回到自己府上。
现在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一品帝师——雪衣公子。
他走在路上,引得大姑娘小媳妇频频回头,一个个面红耳赤。
有胆子大的想上去搭话,可是谢雪衣似乎将自己屏蔽了,连有人跟他说话不知道。
谢雪衣此刻满脑子都是‘陛下要选妃’这件事。
按理说,皇帝选妃,为皇室开枝散叶,这无可厚非。
可是他就是心里堵得慌,不想池晏跟除他以外任何人亲近。
哪怕只是想象那个画面,谢雪衣都受不了,真到那一天,他怕是要疯。
谢雪衣满怀心事,机械性的走回府,扔下身后一众心碎的粉丝。
“雪衣公子怎么跟丢了魂似的,别人跟他说话,他好像没听见,整个人都呆滞了...”
另一个姑娘也很担心,“我也发现了,他眼神好空洞,像是被妖精勾了魂似的,该不会真遇见精怪了吧?”
“......不会吧...”
姑娘们心焦不已。
府内,谢雪衣也心乱如麻,遇到感情的事,再理智的人也会变得茫然无措。
更何况他喜欢的还是皇帝。
那人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用来博陛下一笑。
谢雪衣越想越伤心,到最后直接借酒浇愁,仅用一杯酒就把自己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