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密室中,老人的腿骨被敲碎,像是一滩烂泥趴在地上,头发花白,一双眼在夜色中闪烁着精光……
“吱吱”一只老鼠在他面前爬过,原本瘫痪的老人身手瞬间变得灵活起来,一把抓住老鼠,直接一口咬断了它的头,放在口中嚼着,血迹顺着他的唇角滴落,像是生活在黑暗中的魔鬼,怪物。
很快,周围传来了数声脚步声,暗无天日的明日,瞬间照亮……
“忠叔,没想到你还活着呢。”
萧颐手中提着一盏灯,幽幽烛火下,他原本还算得上周正的面容看起来如同鬼魅。
在黑暗中关久了,忠叔眨了眨眼,许久才呆滞道:“世……子。”
“呵……”
萧颐轻笑一声,道:“忠叔我现在已经继承了爵位,您该叫我侯爷了。”
“侯……侯爷?”
许久都没说过话了,老者的舌头都已经退化,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萧颐看着老人如此狼狈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是啊,父亲死了,我继承了永安侯府的爵位,我早就说过,这一切应该就是我的!所以,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当年非得追杀叶湳母女,害得我们父女分离多年。”
他看着忠叔,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忠叔是侯府老仆,对他忠心耿耿,如同他半个父亲。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听从老侯爷的命令,追杀叶湳……
忠叔对外界的大多数感知已经退化了,可听到叶湳的名字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她不是好人,她会害死世子,害了整个侯府的。”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悟!”
萧颐恨恨的踢了忠叔一脚,直接让那在密室中软禁多年的老人吐了口血,但萧颐却是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当年叶成安已经伏法,叶湳只是一个弱女子,带着我的孩子孤儿寡母,在江南艰难求生,她能做什么,你竟一条生路都不给她。”
“忠叔,当年就冲你对她们母女做的那些事情,你早就该死了,你知道我留你一条性命的原因……那封密函,你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了?”
萧颐弯腰,那张与老侯爷三分相似的面容,在烛火下却是更加的狰狞扭曲。
可忠叔双目无神,神色涣散,那花白的胡须上混杂着不知什么血,气味也是令人作呕。他喃喃道:“她不是好人……”
“她该死……”
萧颐眼底闪过一丝烦躁,知道这个老家伙一开始嘴硬的很,后来上刑被折磨差不多疯了。五年前,他被流放景州,便将他转移到萧家偏院,这个地方安全的很。
前段时间他被蔺巽盯着紧不敢与他有任何的接触,但现在京都从文渊阁那日开始又掀起先帝时期昔年旧事,今日蔺少舒也提到了密函,让萧颐更加不安。
他必须要得到这件东西!
萧颐深吸口气,道:“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那件东西我志在必得,还有……”
“今日本侯前来,还有件大喜事告诉你,那个孩子我早就找到了,如今……她也该认祖归宗。至于谢氏母女二人欠她们母女的,本侯都会一一补偿她们。”
可是忠叔对于萧颐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口中说着:“她该死……”
“该死……”
萧颐见忠叔依旧没反应,心中觉得无趣,皱了皱眉方才离开。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这里也不是十分安全的地方,等明日的认亲宴结束,得重新将他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