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尴尬沉默的时候，席云朔忽然起身：“我去书房工作，你要是无聊就看电视，不要打扰我，其他一切随意。”
说完不等她回答，迈着长腿走向书房。
沈烟悻悻然，随手打开电视。
又变成一个人，她脑子里立马浮现出被泼硫酸的画面，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只能把电视机音量调大，像以前感到孤单无助时一样，让电视里面的声音温暖自己。
她又把抱枕全都堆在身边，窝在角落里，一点点消化恐惧。
席云朔忙完工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捏了捏眉心，走出书房，当看到沙发上睡着的沈烟，他的脚步顿住。
她缩在一堆抱枕里，像一只柔弱可怜的小狐狸。
几缕发丝落在脸颊上，看起来脆弱美丽。
她的眉心紧紧皱着，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应该在做噩梦。
席云朔轻轻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俯下身，仔细打量小狐狸。
她一直都是这么漂亮，小时候眉眼精致，像个瓷娃娃，长大后多了属于女人的妩媚，美得越发张扬浓烈。
席云朔不自觉地走神。
想起第一次见到沈烟时的场景。
那年他十六岁，刚结束一个学期，完美通过各科考试，回国休假。
拖着行李箱上楼的时候，刚好和她撞一个满怀。
当时是下午，沈烟穿着一件胸前绣着红色爱心的粉毛衣，长发散在脑后，背着一个粉色书包。
冬日的暖阳从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在她脸上。
她皱着眉，防备又惶恐地看着他。
忽闪忽闪的睫毛，又密又长，头发乌黑顺滑，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年少的席云朔看着她的脸，生平第一次大脑一片空白，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烟没给他道歉的机会，一言不发，径直下楼去了。
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沈烟放学回来，父母才帮他们做正式介绍，两人算是认识了。
沈烟睡得很不舒服，一直梦到泼硫酸那两人。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冰山脸近距离怼在跟前，吓得她差点叫出来。
席云朔没想到她醒得这么突然，下意识后退，直起身，推了推眼镜道：“醒了？”
“你刚才干嘛？”
沈烟揉着眼睛问他。
席云朔神色淡定：“看你的伤好些了没。”
“哪有这么快，医生说至少要一个星期。”
沈烟打着哈欠，然后踢了踢席云朔：“喂，我饿了。”
席云朔道：“我来订餐，想吃什么。”
“我想——”
沈烟忽然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想吃你亲手做的。”
席云朔冷酷拒绝：“我不会。”
“我不管，我就要吃你亲手做的，不然我不吃了，不吃饭伤就好不了，让我死了算了！”
沈烟噘着嘴，撒娇道。
席云朔垂眸，冷眼看她。
沈烟揪住他的裤子，轻轻摇晃：“以前我每次生病，你都有求必应的，今天我就想吃你亲手做的饭嘛！”
说着，猫眸可怜兮兮地眨了眨。
席云朔冷嗤一声：“你但凡演戏的时候能有这演技，早就火起来了。”
“你到底做不做嘛，没得吃我走了，居然还贬低我！”
沈烟佯装生气，起身要走。
席云朔深吸一口气，然后叹气：“你负责买菜，想吃什么自己买，但事先说好，我做得不一定好吃。”
“放心，就算不好吃我也会吃光的。”
沈烟眯着猫眸，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