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被层层绕开,尚未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经历放血。
楚歌坐在上首,伤口上再被放上蝎子时,手臂的肌肉微微痉挛了一下,让方神医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毕竟第一日放血时,楚歌可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他还以为楚歌真的能忍住疼。
小老头的眼神太明显了,楚歌一眼看穿,忍不住哼笑了一声。
“孤为什么要忍着疼?”
他说这话带上了三分气性。
气的也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前一日放血故意让时荔看着,自然和以前一样,为了让她更多些心疼。可是当看见时荔白着一张脸,比他都难受的时候,想法立刻偃旗息鼓了。
相比起算计时荔更心疼自己,楚歌更不想看着她那副样子,所以放血再疼,他也忍着,表现得云淡风轻。
现在,时荔都不在眼前了,他凭什么忍?忍给谁看?
方神医被问得讪讪一笑,当即就不再说话了。
不管是哪朝哪代,细作永远都是存在且不可能彻底消失的。
方神医留在王宫的消息,也并没有被刻意地遮掩,所以被潜伏在月国的细作传递到自家主子耳朵里,也再正常不过。
方厘知道消息之后,激动得在原地走了好几圈。
“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方厘激动地握住拳头,满脸喜色。
不管方神医真的被自己说动,在楚歌身边动手脚也好;或者是没动手脚也好,这都是一个进攻月国的好机会!
方厘马不停蹄地进宫求见,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巫王。
“微臣以为,这次与宣国联手,一定会大败月国!微臣愿意亲自上阵领兵!”方厘在巫王面前慷慨激昂。
巫王刚刚回到巫国不久,闻言很是为难地皱了皱眉,没有立刻说话。
看见他这副样子,方厘心中一阵轻鄙。
一国之君,在别国住了一年的牛棚,还给别国君主牵马,这本来就是奇耻大辱。现在他把血洗前耻的机会送上来,竟然还还迟疑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