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说说话,我去看看汤药怎么还没送过来。”
亲娘带着一脸欣慰,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起身离开了房间。
顾矜宁慢慢地走了过来,代替亲娘坐在床边,垂眸看着时荔。
时荔也不说话,就看着他默默地流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顾矜宁伸手想帮她擦眼泪,却被拦住了。
“你手肘都是伤,别碰我。”
时荔哽咽着说话,自己伸手胡乱地擦了眼泪,一字一抽,“我也心疼你啊。”
她哭得越发厉害,心里酸涩极了。
顾矜宁也心疼,怎么哄都不知道,实在惹急了,俯身过去吻过她的脸颊。
时荔:……
这次眼泪是止住了,但是脸红得停不下来。
屋里本来就热,她感觉好像一下子就摆脱了微寒的毛病,浑身上下都像着了火一样。
她不哭了,顾矜宁也立刻就退得远了些,嘴角上扬,含着失而复得的微笑。
时荔满眼懵懂,呆呆地看着他。
顾矜宁浑身的冷戾,在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尽数散去,剩下的,只有温柔。
看着时荔的模样,顾矜宁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还好,再过五日就是你及笄的日子了,没有错过。”
在这个时代,对一个少女来说,及笄是人生的头等大事,与婚嫁不分伯仲。
时荔的注意力却在他的手上,忽然想起来,六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她最先注意到的,也是这双手。
只是当时并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双手会在自己的身边,落在自己的身上。
刚刚降温的脸,又莫名地红了一片。
京城里也有许多人悄悄关注着时荔。
当然,都是因为顾矜宁。
摄政王为了未婚妻做的事情,已经在京城悄悄传来了。
无数闺中少女梦起又梦碎。
一面羡慕着时荔能得到顾矜宁的青睐,一面又遗憾得此殊荣的人不是自己。
如今时荔醒过来,又有太医亲自过去诊治,方言只要好好养着,以后一定会好起来。
所有人也就都知道,时荔是板上钉钉的摄政王妃,再加上时榆身为年轻将军,前途无量,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来探望送礼的人从早到晚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