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宁顶着满身风雪回来。
在前厅看见愁眉不展的时家全家。
时荔是个什么情况,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看见顾矜宁这样走回来,亲娘皱着眉起身让人赶快去多端几个炭盆,然后责备地看着他。
“你顶着雪回来,要是也病倒了,难道让我们还要一起照顾两个吗?”
顾矜宁一身雪,簌簌地从身上落下,低头恭敬惭愧。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已经把其他事情都忘记了。
亲娘也对他说不出其他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榆儿出门了,听闻凉州有一位民间神医,榆儿去请他过来,万一有法子。”
“是。”
这些日子,顾矜宁已经请遍了京城所有名医,什么法子都用上,却也没有结果。
顾矜宁一身风雪寒冷,不能直接去见时荔。
过了半个时辰,身上寒气都褪去了,还换了身衣服,怀抱着手炉,来到时荔的房间。
她的屋子里放置了许多个炭盆,但空气中还是弥散着挥之不去的药香。从早到晚,时荔现在吃的药比入口的饭还要多些。
“你回来啦?”
时荔难得这时候清醒,看见顾矜宁走近,笑弯了眼睛。
可是她现在脸白得像一张纸,嘴唇更是没有一丁点儿血色,笑起来更加让人心疼。
顾矜宁握着手炉的手紧了又紧,走过来坐在床边。
看见时荔脸颊边有一缕头发垂下来,伸手替她轻轻拂过。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让时荔有一瞬间脸上有了血色,但马上又退下去,重新变成苍白。
顾矜宁的手指顿了顿,默默地收回。
“今天外面下雪了。”他说着家常,弯了弯唇,“等你好些,我陪你出门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