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却无法对他说出责怪的话,想着当年爹娘离开的模样,只长叹了一口气。
“爹娘不曾怪过你,你得保重自己。”
一切,要怪都得怪到多疑的先帝头上,半点儿怪不得顾矜宁。
两人还想说话时,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哗。
似乎有客人因为之前买的胭脂出了问题,来到店里闹了起来。
如果时荔不在就算了,但她人在这里,出事了总要出去看一眼。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马上就回来。”时荔看了顾矜宁一眼,匆匆地走出去。
一位穿戴不俗的中年妇人,一手拿着一盒店里常见的胭脂,一手拿帕子捂着脸,正恶狠狠地喊着让掌柜给她一个交代。
她说之前在店里买了一盒胭脂,回去涂在脸上之后火辣辣的疼,而且脸上还起了许多红疹。
这个时代,女子的脸可比什么都珍贵。
但时荔刚一走近,就看出了问题。
她手里的胭脂和脸上涂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种,只是颜色相近罢了。
这难道就是古代碰瓷?
她暗暗想着,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静静站在一些看热闹的人中间,也想知道掌柜如何应对。
能在京城把铺子开到如今的样子,掌柜自然不是吃素的,也是一针见血,“夫人脸上涂的和手里拿着,可不是同一种胭脂!”
那夫人眼神一慌,然后却外强中干地继续嚷嚷:“什么不是一种!就是一种!你们难不成想不认账?”
这是打定主意胡搅蛮缠了。
不知何时,顾矜宁也走出了雅间,站在二楼俯视着一切。
他的时间本就仓促,知道时荔今日出门特意过来,却被这人耽误,脸上渐渐结上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