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时荔眨了眨眼睛,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对上谢宴安深浓如墨的眼眸,像是一片看不见边际的夜海,浮沉不起任何。
对视许久,时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双眼睛可是真的好看,以后要是生了小孩,可一定要继承这双眼睛才好。
“你想让我问你什么?”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谢宴安到底在说什么,时荔也不浪费那个脑细胞,干脆直接问了。
问完又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尾轻轻碰触了一下。
格外自然。
没有勉强没有嫌弃,没有丝毫在意,和之前一模一样。
谢宴安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自己主动说起了老太监说的话。
声音哑哑的,好像是三天没喝水一样。
“我的父亲不是先帝,而是……现在那个人。”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出口,把终年的伤痕完全展露出来。
说完以后,他紧紧地盯着时荔,尤其是她的脸,矛盾地想在她脸上看出些情绪,又害怕真的在时荔脸上看到嫌弃。
屋里屋外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格外地沉默。
桌角的烛台忽然爆开了一朵灯花,发出一声脆响。
时荔被声音惊到,如谢宴安期待的那样,露出了一个表情。
一个类似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后她转身倒了满满一茶杯的水,不由分说推给他,“快喝吧,你的嗓子哑得快赶上在沙漠里待了一天了,也怪我没想起来让你喝水。”
谢宴安:……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时荔,谢宴安终于笑了。
和时荔的完全不在意相比,他的心胸好像真的太狭隘了。
或许……真的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端起茶杯,谢宴安一饮而尽,笑意从嘴边蔓延到了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