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看着多日未见的十八。
心知他这一路必然昼夜兼程,辛苦至极。
不然从京城到江南来回一趟,绝不可能这么快就送到书信,还让孙樊仲这么快出现在自己面前。
哪怕知道十八所作所为是职责所在,时荔还是满心感激,情真意切地对他说:“这一次辛苦你了。”
十八却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微微侧过头,“小姐言重了,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时荔并未发觉他的异样,又关切地问:“上次受的伤都好了吗?”
她不提起,十八都差一点儿忘了胸前的剑伤。只是被提起来,立刻让他想到悄然珍藏的药瓶,此时在胸口似乎隐隐发烫。
让他莫名感觉到心虚,语气不觉有些变化,“无事,属下先退了。”
听到时荔耳朵里,便带了几分冷硬,让她不解。
直到人都不见了,还没想明白这十八忽然怎么了?
“难不成,因为我让他带伤前往江南而生气?”时荔左思右想,只想到这么一种解释。
她习惯用现代的思想思考问题,谁家员工受了伤还要带伤工作,确实都会在心里偷偷骂老板两句。
时荔想到这儿,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身边实在没有可用之人,她也不会这么不人道地剥削十八……
以后她一定会对他好一点儿的!
等到晚膳时,徐氏身边的嬷嬷又来了。
一见到时荔,嬷嬷就开始长吁短叹,一脸愁苦。
“夫人自从知道大小姐要去江南,这一下午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实在是舍不得大小姐。大小姐不知道,夫人刚进门的时候,你才那么大一丁点儿……”
嬷嬷说得起劲儿,时荔知道这是徐氏又要打感情牌了。她却不耐烦多听,噙着笑打断嬷嬷,轻声道:“嬷嬷,我只是去外祖家小住,不是不回来了。”
演戏演得正起劲,忽然被打断了,嬷嬷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愣地看着时荔。
“另外你回去告诉夫人一声,我忙着收拾东西,今日就不去陪她用膳了。”时荔不爱装下去,直接拒绝了吃素邀请。
嬷嬷更懵了,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时荔,半晌没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