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墨却笑了。
他生得本就极好,舒倦的笑呈现在脸上,像天边轻飘浮云,悠然温柔。
这话说得也不假。
大半年能攒下这么多身家,多亏他在北边发现了那座“聚宝盆”。
漫山遍野都长着赤丹,赤丹入药需要几道加工,当地人从未见过,不知道它的价值,才让予墨捡了便宜。
而予墨之所以能认出赤丹,还是因为这就是当初时荔送予他给母亲入药的珍贵药草。
一切自有缘法。
时荔最后收下了银票,又和予墨说了一会儿话。知道他在这边只能待几日又要继续出门,也没有多说,只是关切他要注意安全。
“钱是赚不完的,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赚钱是为了花钱,你可别本末倒置。”时荔说得很耿直。
予墨握茶杯的手却微微一顿。
从前没有人看得起他,只有眼前的女子认真待他,释放最大的善意;如今周围的人敬他畏他,也只有眼前的女子关心他。
她是不一样的。
“东家放心,我都知道。”他垂下眼眸,生怕情绪被察觉。
来刘家之前,就悄悄打听过她的事情,听说刘麒函大半年都不在家中,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只是还没查出来。
“你可别叫我东家了,现在你又不是我铺子里的伙计。”
时荔的声音打破他的思绪,抬头看了一眼,一声“少夫人”却更叫不出口,十分排斥。
“我习惯了,东家多担待。”最后,他还是不肯改口。
一个称呼,时荔见他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起身亲自送他出去,还特意语重心长地说:“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一陪家人。”
就算知道予墨就是单二爷,她还是下意识把他当成刚认识的少年。
予墨又看了她一眼,沉沉地点头。
“好,我记住了。”
关于刘麒函到底在哪儿做什么,其实一点儿都不难查。
他和刘母的脑子,压根没想隐瞒。
所以予墨第二日就知道了事情真相,听到手下的话,知道刘麒函在外面还生了一个儿子,予墨虽然竭力掩饰,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