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进来吧,别为难不相干的人。”程单珠声音清泠,仿佛只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闫玉匆匆而来,眼中并不他人,只定定看向程单珠,手里紧紧握着一纸和离书。
“你当真如此冷血?”
“不敢耽误延王殿下开枝散叶。”
程单珠并非赌气说出这话,而是真真正正心平气和。
闫玉气得发抖,一双被时荔暗暗赞过漂亮的凤眸甚至染上了血色,咬着牙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最后,拂袖而去。
留下程单珠垂眸默默看过一眼地上的和离书,然后转头看着时荔。
“这件事情因我而起,这次就别怪罪他不敬了吧?”
时荔忽然很想哭。
不为自己,而是为眼前的女子。
她记得当初要嫁给闫玉时程单珠是多么骄傲,她那时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明亮。
也记得街上初识,少年悄悄看向程单珠的眼神。
那时的爱意,即使不言不语也会从眼神中偷溜出来。
怎么就走到今天的地步呢?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样想着,时荔上前默默抱住了程单珠,声音哽咽。
“我们珠珠以后也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程单珠一开始身体还有些僵硬,慢慢松懈下来,像是无奈地任由时荔抱着自己。
“你都是做了皇后的人了,怎么说哭就哭呢?”
“呜呜呜……都是和阿玺学的。”
程单珠和闫玉和离这件事情,并没有被传得沸沸扬扬。
但是程玺加封程单珠为江北长公主这件事情,很是让安宁世家吃了一惊。
都知道江北是虎狼之地,还以为程玺对这个嫡亲妹妹有什么意见。
朝堂上下唯有一人见解不同。
“公主不愧出自皇族,我辈等着看公主巾帼不让须眉!”
能说出如此独树一帜的见解,整个朝堂上下也只有季杉一人。
凭这句话,时荔更坚定了要看着点儿这个犟种,别有朝一日真的犟到撞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