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森衡被找回来了,他是番王的长孙,按照北境的规矩,和宗淮身份地位是一样的。
再者,当初森衡被找回来时,一人单挑了数十匹极饿的狼,很多人都看见了那凶残强大的一幕。
所以,就算森衡刚刚被寻回来,在此地没有根基,也依然是王位的强有力继承者。
时荔凝神听完寒昭的话,发现她一直望着自己,似乎还有没有说完的话。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寒昭微微一笑。
转身倒了一杯又热又浓的奶茶递到时荔手上,声音比刚才又低了几分。
“属下方才看见,森衡对公主与众不同。公主其实可以想一想,日后若真是森衡继承番王之位,对公主言听计从……”
寒昭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今日其实番王话里似乎也有这样的意思,但被宗淮打断了。
时荔虽然来时预计嫁的人是番王,但人来到此地,就算中间出了点儿疏漏,哪怕嫁给其他人,也不算违背的和亲的初衷。
时荔默不作声,抿了一口奶茶,眼前闪过森衡的脸。
她还是觉得很奇怪。
和森衡明明是第一次相见,但就是感觉莫名地亲近,刚才番王提议让她看顾森衡,她也没觉得有一点儿不对,甚至还觉得庆幸。
但是寒昭的提议,是让她利用森衡……
“这件事情,让我再想想。”
时荔双手捧着茶杯,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
森衡那么干净纯粹的一个人,一想到要把权谋算计用在他身上,时荔心里不自觉地抵触。
寒昭也没有再劝,只是拿起茶壶,又默默地给时荔杯中填满了奶茶。
从帝都赶到北境,路上虽然没有吃苦,但长途跋涉还是辛苦。
时荔坐了一会儿,便又觉得困倦,脱了外衣躺在毛毡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被外面一阵喧哗声吵醒。
隐约还能听见其中夹杂着宗淮趾高气扬的声音。
片刻之后,寒昭掀开帘子走进来,姣好的脸上沁着些许恰到好处的无奈。
“公主,宗淮王子非要见你一面,拦都拦不住。”
时荔看着寒昭眨了眨眼睛。
她可不相信区区一个宗淮,还能让寒昭为难。她这么说,只是想让时荔自己决定见与不见。
时荔也确实好奇宗淮来见自己要做什么,于是披上外衣矜持地抬了抬下巴,“那就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