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邕的帝王,也是原主同母同胞的兄长。
“灵华,替朕看住番邦。答应朕,你有生之年,番邦绝不进犯我大邕。”
邕帝神情肃穆,伸出背在背后的一只手,将一块墨玉制成的令牌赐下。
大邕是历史上记录最为强盛的一个朝代。
王朝前后延续了四百余年,边界番邦皆不敢来犯,但其间大邕还是出降了数位和亲的公主。
时荔找到原主的记忆,认出邕帝手中的令牌可以号令一支百人斥候。
这些斥候只认令牌不认人,谁得令牌,谁就是他们的主人。
邕帝这次算是下了血本。
“谢皇兄。”
时荔反应飞快,生怕邕帝下一刻后悔,忙不迭接过令牌。
这个节骨眼,她不可能力挽狂澜,还不如多给自己争取一点儿权益。
交接了令牌,两兄妹在大殿中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许久,邕帝叹了一口气,抬起手仿佛想像从前一样摸一摸时荔的头,但最后一刻把手放下了。
曾经,他是爱护幼妹的兄长。
而如今,他是大邕的帝王。
“去吧。”
最后的声音,带着长长的叹息。
时荔紧握着令牌,走出大殿。
在门外,回头看了一眼红砖绿瓦的宫殿。
原主在此享受了十余年的富贵荣华,轮到她来到这里,正好该尽一国公主的责任。
啧……这个时间点卡得可真好。
翌日,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簇拥着灵华长公主的花车喜轿从皇宫出发,一路远上。
从此,天各一方。
遥远的番邦北境。
飘着皑皑风雪。
伴随着野狼临死前凄厉的哀嚎,屠狼的少年抬起手拭去脸颊溅上的鲜血。
深蓝的眼眸,冷漠得不带一丝活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