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元星澈独自潜入六洲之滨,整个修真界都知道。
君北煜想狡辩都狡辩不了。
半晌,寂静被打破。
还是刚才谄媚的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君北煜一眼,然后直接呵斥时荔——
“你休得在这里信口雌黄!元星澈残害同门,一把剑如何能功过相抵!这把剑落在北煜公子手上才是玉不蒙尘!”
玉不蒙尘?
时荔眨了眨眼睛,看向强装镇定的男人,轻描淡写问道:“你配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晚风般的柔意,却让君北煜脸色又一阵青白。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内心所思所想全被时荔看穿了。
眼看着周围气氛越来越奇怪,君北煜强撑着想说话,却不料腰间佩剑倏地发出阵阵轻鸣,仿佛下一秒就要脱鞘而出。
君北煜下意识按住剑柄。
这把剑确实是元星澈留下来的,就算如今挂在他腰间,也不能为他所用,好像还在惦记那个早该魂飞魄散的前主人。
君北煜当然不能让旁人知道自己不能驾驭灵剑,只能用力按住剑鞘,迁怒地狠狠瞪了时荔一眼。
“姑娘切莫乱说,当初元道友在六洲之滨身受重伤,回到青阳宗用了许多灵丹妙药才堪堪养好。”
言下之意,是这把剑就该归于青阳宗和他。
时荔早就知道,和不要脸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她看见了刚才君北煜慌张地按住剑鞘的动作,虽然奇怪灵剑为什么忽然轻鸣,但猜测他必定不能驾驭。
于是笑得咄咄逼人。
“你说得有道理。我对灵剑好奇得紧,能不能拔剑出鞘让我长长见识?”
君北煜要是能拔出灵剑,刚才也不会慌张,当即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
“这把灵剑,出鞘必见血腥,姑娘还是不见得好。”
呵,说得好像不是灵剑,而是邪剑。
时荔的余光瞥见始终一动不动的无名。
他看起来怪怪的,当下无心再和君北煜唇枪舌战。
“听说灵剑非主人不能出鞘,不知是真是假。”
时荔也不愿让君北煜好过,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转身便离开。
无名默默跟在她身后。
君北煜深恨她损毁自己的形象,想在背后出手。可灵剑震颤得越发厉害,他需得使出全力,才能勉强按住。
这一番暗自较量,直接让他胸腔腥甜,嘴角沁出一缕血丝,狼狈至极。
好不容易等时荔带着无名走远了,灵剑才渐渐停止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