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的喝野菜粥,只有噼里啪啦的火星和滴入火堆的油脂一瞬间照亮了脸颊。
而此时的长乐宫凤仪殿内,祝沅芷望着眼前满桌的山珍海味,毫无食欲,心中忍不住挂念起随行的临安。
临安自幼娇生惯养,喜奢侈爱华服,对食物更是挑剔,又怎能忍受那等苦楚?
“娘娘,您多少用一点吧,否则身体如何承受得住?”珥瑶在旁苦苦相劝道。
“你说临安她怎能如此不听话?”战场之上,危机四伏,岂是女儿家该去的地方?
珥瑶闭口不言,长公主始终是主子,娘娘说两句倒也罢了,她可不敢随声附和。
“我记得库房还有一件狐裘。”祝沅芷口是心非,嘴上说什么都不送,转口便问起。
“那是娘娘生辰时,陛下所赐,毛色黝黑,耀眼夺目,实乃难得的好皮子。”珥瑶飞速思索一番,继而开口,眼中难掩笑意。
“送去尚衣局,东境苦寒,此时做好,正好与下次粮草一同送过去。”祝沅芷放下心中的忧虑,“也给陛下送一件。”
“喏。娘娘可有想吃的?”珥瑶正欲出门,又停住脚步,“陛下回来定会责罚奴婢,娘娘就当疼惜奴婢,多少吃一些吧。”
“那就喝点清淡的粥吧,这些都撤下去,你们分食了便是。”祝沅芷没好气地看了珥瑶一眼,这时候她哪有心情吃这?
而前朝的景星忙得如陀螺般,脚不沾地,甚至连喝口水的闲暇都没有。趁着无人之际,他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在椅子上,满脸都写满了沮丧。
这才第一次知晓,那些平日里那些和蔼可亲的臣子,原来一个比一个精明圆滑!
合着之前看在阿爹的面上演给他看的?
“殿下,皇后娘娘送来了银耳燕窝粥。”敏严端着托盘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而入,随着敏严进来。
屋外月光倾泻而入,这时景星才知道已经很晚了,还以为不过过去了几个时辰。
景星坐直了身体,装模作样地看着送来的奏折,只用左手摸了摸肚子。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饥饿!
就连之前在北境,虽说没有锦衣玉食,但好歹是有时间吃饭,现在真是大写的惨!
他的父皇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不仅能平衡前朝事务,还有空去后宫放松一下?而他今天一整天都坐在这里,动都没动一下!
“放那吧,孤看完就用。”景星的声音微不可察地透露着疲惫。
桌案上那碗银耳燕窝粥香味浓郁色香味俱全,不断地吸引着他的目光。
“时辰不早了,殿下用完就该歇息了,寅时殿下还有朝会。”敏严轻声劝道。
“几时了?”景星飞快地在奏折上写下已阅,十分顺手的丢在一边,继而拿过粥。
“已经接近亥时一刻。”恭敬回道。
“孤知道了,叫知礼过来伺候。”景星几口喝完燕窝粥继续批阅奏折,心夏思考,刚刚敏严是在看奏折的方向?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