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悬壶,你油盐不进是吧?”
宁悬心手上突然搭上了一根银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郎晔赶忙摆手:“我错了,不说了。”
“德性!明天真没空,我和许姐姐约好了见面的。”
“郡主?”
宁悬心眼睛亮了起来:“要不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见许姐姐吧,我帮你求求情,让她下手轻点,最多打个半残怎么样?”
“不怎么样。”郎晔吃饱了撑的才会去自投罗网。
宁悬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特别想把这个结给解开:“你犯了这么大的事,恒王砍了你都是活该,好在现在许叔不在,我好心想带你去给许姐姐认个错,有我帮你求情说不定这事就揭过了,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郎晔无语,大姐,自己可是把郡主绑了,这事能这么简单揭过?恒王回来肯定要砍我,说不定就是自己回去的契机,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反问道:“你要是恒王,你会放过绑了自己女儿的人吗?”
宁悬心语塞,好像是这么回事,想到恒王回来肯定要治他,心里不由慌了:“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暴自弃?”宁悬心突然想到一事,“等下,我问你,你绑了许姐姐可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绑架郡主还不算出格?”
宁悬心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是问你有没有碰许姐姐!”
郎晔心虚,我哪里记得有没有碰过,谁知道这胖子当时打得什么主意?如果是见色起意,那没道理不碰啊,但怎么着也不能承认:“碰什么碰,小姑娘家的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真没碰?”
郎晔只能咬牙硬挺了:“没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姑且信你,许姐姐的确身子未破。”
“你知道还来问我?”郎晔装作生气,心里却是一声叹息,这身体看来是真虚啊。
“身子未破,但保不齐你有没有动手动脚啊。还有,你到底为什么要绑许姐姐?真不是看许姐姐长得好看,起了色心?”
这郡主还是个美女?完了,这胖子该不会不举吧?郎晔特别想跑到个僻静的地方检查一下了。看着小辣椒好奇的目光,哭丧着脸指着自己脑袋:“大姐,你阿公说我神经搭错了,你不记得了?我哪还知道自己为什么绑郡主?”
“你不像是神经搭错,倒像是神经错乱了!要不然哪个不长脑子的会去绑架郡主?”宁悬心没好气道。
郎晔冷不丁道:“神经错乱的人绑架郡主犯大汤律法吗?”
“想什么美事呢,绑架皇亲,就算是半截入土了也要砍了,死了都要把尸体拖出来剁碎喂狗!”
“那我是不是用刚讨来的五两银子先给自己定个墓地得了?敲来的竹杠,不能浪费啊。”
“噗嗤——”宁悬心冷着的脸顿时破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耍宝?许姐姐温柔娴静、通情达理,我去找她聊一聊,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顺便帮你求求情。”
郎晔老气横秋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子。”
“呸,不要脸!”宁悬心扭头就走。
目送她离开,郎晔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这口大锅是原来这胖子给自己扣的,这关可能就是自己的死关,也可能是自己回去的契机,但谁又知道死了会不会回去?想到老爹那张帅脸,又想到上官盈对自己浓浓的温情,心里不由生出一丝留恋,算了,能不死就不死吧,来一趟也挺不容易的。小辣椒,你倒要给力点。眼前不由浮现出宁悬心朝自己挥舞小拳头的形象,脸上露出不自觉的笑容。
讲解员小辣椒同志明天没空,郎晔眼看时间还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决定现在就去考察一番。担心自己样貌过于“出众”,名声又格外“响亮”,只好特意把头发弄乱,袖子卷到了胳膊以上,并随手从旁边墙上抹了点灰,忍着恶心把脸擦了个遍,暗道:这算是名副其实的灰头土脸了吧。
走到街上,发现自己完全想多了,因为根本就看不见人。还想着找个人问问情况,这个希望都落空了。还能不能好了?一个个的都不思进取,天天就知道看看热闹,饿了去恒王府混饭吃,吃完就回家避暑,“勤劳质朴”这几个字是被他们吃了吗?真想问问老爹,你看这南安县都被你治理成什么样子了?
顶着大太阳晃荡了半天,郎晔终于发现一个事实,自己怕是对潜意识里的古代人生活存在不小的误解。他们并不一定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使现在正闹水患,也不一定是为了活下去就一定整天忙于生计,他们还是有着自己的生活的。别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但南安县肯定是!郎晔不禁为自己的发财大计发起了大愁,在这环境下搞钱,实在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