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整了整衣领,压低声音唤来门外站着的傲罗。
“你,赶紧去布莱克那里看看,把摄魂怪拦住,然后把人给我带过来,明白吗?”
那个傲罗赶紧点点头,快步跑出去。
福吉下意识往后一看,全屋人都在静静地关注他。
原本以为那个傲罗要一段时间才能赶回来。
却发现被他派去看守布莱克的人和他刚刚派出去的傲罗一脸菜色地赶回来。
福吉再度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邓布利多正平静地看着他,像是要等着他把答应的事情完成。
地上抖成帕金森的老鼠被海格嫌恶地扯着尾巴丢进了笼子。
他再度看回去,看着那两个傲罗跑过来,身旁没有一个多余的人,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发生了什么。”福吉压低了声音质问他们俩:“布莱克呢?”
“还是已经迟了一步,摄魂怪已经吻了他了?!”
两个傲罗面面相觑了一下,其中一个嗫嚅着开口:“不、不,都不是——部长先生——布莱克、布莱克他在摄魂怪赶到前就跑了——坐着一只鸟——”
另一个赶紧补充道,“不是鸟——是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我看见爪印和马蹄印了。”
福吉鼓着眼睛瞪着他们。
因为布莱克之前还昏迷着,禁林里又有狼人,福吉就抽调了两个人一起去找。另外两个,一个里面看守布莱克,一个带着之前最先找到布莱克的那个摄魂怪去领取它的奖励。
“那——还有一个人呢?”
福吉感觉到了荒谬,如果他刚刚不答应那个条件是不是邓布利多就打算让外界知道魔法部不仅冤枉了布莱克十二年,还在抓到他之后无能地让他逃走了——
那个去带着摄魂怪吻布莱克的傲罗尴尬地咳了一声,“他……他睡着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叫不醒他。”
福吉气死了。
“怎么了,福吉?”邓布利多板着脸问,“可别告诉我摄魂怪已经吻了布莱克。”
福吉连忙把怒气憋回去,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俩一眼后,挤出笑容来应付邓布利多。
“怎么会呢?只是布莱克好像——好像在我们赶到前先一步离开了……哈、哈、哈。”福吉尴尬地回过头,“看起来他状态很不错,和麦格教授说得一样,有点太活泼了不是吗?年轻人总是容易不耐烦——”
“哦——他确实有点活泼。”邓布利多眨眨眼,假装皱眉,“我还没有问问他,如果庆祝,他会喜欢哪种礼物——真是太冒失了,把我们丢在这——我要记得在附礼时去信谴责他……当然,部长,我也会为你向他提上一两句……真是太不像话了……”
邓布利多啧啧有声,“是吧,部长先生?”
福吉暗骂,狡诈的邓布利多!
他就不信这个城堡里哪一个动作是邓布利多发现不了的!
“是这样。”福吉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再度用余光瞪了他们一眼后,转移话题,“那我这就把彼得和那个物证带走——”
他踹了一脚两个低着头的傲罗,示意他们俩赶紧滚进去把彼得抓起来。
要不是这件事不适合再有更多人参与了,福吉肯定不愿让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参与进来。
福吉分了一丝眼神给旁边兢兢业业站在门口给他守门的傲罗,好歹看起来还有一个人靠谱。
他伸出手指头点了点:“你。”示意跟他来到医疗翼后就没离开过他身边、守在门口的那个傲罗凑过来。
他压低声音交代,“去领着他们俩,把佩迪鲁给我送回阿兹卡班。”
门神连忙诚惶诚恐地答应下来。
福吉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还有——昏迷那个,告诉他他被降职了——”
“是、是——”
福吉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过头朝着病床上的小巫师微笑。
“冒昧地问一句——孩子,这个证据是仅此一份吗?”
一群人正挡在中间。福吉看不见人。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上来打圆场,“我想唯一一份证据更能取信于人——”
“当然——当然——”
水晶球被递到邓布利多手里。
邓布利多展示给福吉看了一眼。
福吉下意识探手去抓。
没抓动——福吉抬头一看,看见邓布利多正冲他微笑。
“……如果法庭提审彼得的时候传召到我,”邓布利多轻声说,“我一定欣然赴会,只是……出于个人意愿,我希望这个时间越快越好……福吉,你不会让孩子们失望的吧?”
福吉连声答应,“当然啦,邓布利多,我会尽全力去推动的……只是它或多或少还需要一点时间——总不能连这点时间你也要催促我吧?”最后他开了一个玩笑。
邓布利多审视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松开手。
“那就再好不过了。”邓布利多说。
“……邓布利多教授。”
去带彼得的傲罗等他们看着地上的老鼠无从下手,刚刚升职变成小队长的傲罗不得不请求地开口,“……能请您解开一下这个阿尼玛格斯身上的变形吗?您知道的,城堡里不被允许变形和复原,我们总不能带着一只老鼠——”
邓布利多没心情和他们多说,直接直接挥了挥手,暂时解开了彼得身上的禁令。
装死的老鼠无声惨叫着变回原形,暴露出森森的骨茬和刚刚结疤的断腿,在地上弹动着企图逃离。
傲罗们立刻松了口气,欺身上前一起架起彼得离开。
见病床那边忽然一阵骚乱,福吉赶紧朝周围人招呼了一句,也迅速溜走了。
当然,他没忘了把水晶球带上。
————
火焰在他体内翻腾,针刺般的痛苦越来越强烈,有什么东西攀附着他的骨头壮大,又被他饮下的药剂一次又一次削弱。
温斯特彻底看不清了,整个世界的白光在他眼里连成一片。他心知清醒的时间已经不多,但还有一件事需要交代——温斯特扯了扯斯内普的袍子。
“老师……”他虚弱地呼唤道。
旁边福吉还在高谈阔论。
微弱的动静只有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斯内普才能发现。
斯内普匆匆俯下身。
“……完整的配方在笔记里。”温斯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嘱咐。
“温斯特!”赫敏一直在注意温斯特,发现他不对立刻担心叫道。
庞弗雷直接把人挤开,一脸严肃地再度挥舞魔杖。
邓布利多送走福吉后立刻把哈利和赫敏也带着离开,生怕打扰到庞弗雷的诊断。
她嘴唇越抿越紧。
“怎么样。”斯内普盯着庞弗雷夫人的脸色低声问,心里已经沉了下去。
“我就知道!短暂地清醒——我不能指望更多。”庞弗雷夫人气咻咻地瞪着温斯特。
但温斯特已经昏迷,嘴里不断发出细微的呻吟,不能再向她露出个讨乖地微笑。
庞弗雷夫人更生气了,她立刻施展魔咒想要维持温斯特体内的平衡。
“你要做什么就赶快!还在这愣着做什么?西弗勒斯?非要我骂你才清醒得过来吗?!”庞弗雷夫人生气地吼,“我已经联系圣芒戈让他们派人来帮忙了,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赌一把,那就赶紧行动。可别让自己后悔!”
斯内普听见波比已经通知了圣芒戈,大松口气,又赶紧起身,跑出医疗翼。
庞弗雷骂骂咧咧地把温斯特的病床给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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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一直把哈利和赫敏送回寝室。看着他们俩一个个入睡,才松了口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