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九疑的婚事上,桑夫人更是倍加慎重,奈何此地实在难以寻觅到好的。
如今,她最大的心愿便是为九疑觅得一位各方面都不错的佳婿,哪怕是远嫁他乡,无法日日相见,也甘愿承受这份离别之苦。
想到此处,她又特意为周宁夹了箸小菜,关切地询问:“这几日可还习惯这里的气候。”
周宁微微一笑,答道:“除了稍微有些干燥之外,其他一切都还适应,只是比扬州冷上许多,还好晚上能与九疑相伴,睡觉时倒也不觉得冷。”
就在这时,桑家的大儿媳吴氏忽然放下筷子,面色苍白地起身告退:“媳妇感到有些不舒服,爹娘慢慢用。”
此言一出,桑夫人原本温和的神色顿时收敛,她并非因为儿媳在公婆用饭期间提前离席而不悦,而是因吴氏当着桑家所有人的面冷着脸,不仅如此,还当着周宁这个客人的面。
桑夫人心头明镜似的,知晓吴氏此举背后的原因,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强作淡定,挥手示意她离去。
然而,此情此景,大家都心知肚明,话语逐渐减少,餐桌上弥漫起一片压抑的沉默。
桑夫人侧目瞧了瞧身边的桑志,只见他也面色阴沉,显然,公婆在儿女面前遭到儿媳如此拂面,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尴尬和不适。
桑志草草几口饭后,也起身整了整衣衫,离开了家门,去了衙门。
待桑志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周宁才怯生生地低声道:“刘姨,是不是因为我才......”
周宁并非愚钝之人,自然能察觉吴氏的冷脸并非无端。
记得此前也有好几次,有两次都是在饭桌上显露出这般脸色。
桑夫人轻轻拍了拍周宁的手,宽慰道:“傻孩子,这怎么会因为你呢。你不知道,妇人有孕时,情绪波动本就较大,再加上最近家中琐事繁多,令她心中忧虑,这才感觉身体不适。”
周宁听罢,低首默然表示理解。
九疑在一旁也若有所思,她曾经无意间听到大嫂与大哥争论,得知当年为自己请琴师的费用,有一部分是娘从大嫂的嫁妆中拿的,所以她才中断了学琴这件事。
现如今,家中因周宁的到来,各项开销增多,又加上昆山一行的往返耗费不菲,娘是不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