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想到,派出的人这一去就是两个月,幸而派去了三个人,否则连跟都跟不上,竟是日夜兼程。
得知确实存在那么一个人,并且此人曾在五房院儿里居住了四个月,俞老爷心头五味杂陈,尤其是对方的出身,让他感到意外的同时又不那么意外,倒与猜想的情形颇为吻合,的确是出身不显。
至于俞修是如何与桑家那位唤作九疑的女子常常相见的,这个问题不仅派去的几人在琢磨,俞老爷也同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俞修每逢旬日才会回府,回府后除了必要的去四房与上房,便是外院书房。
又或许,他那孙儿并没有与之常常相见,仅是因五房的关系见过那么一两回而已。
然现下距旬日尚有几日,学业为重,待他归来再行询问也不迟。
除了三房子女因守孝之故未能入学以外,四房的俞修与五房的俞十三,均已继续学业。
这些日子,俞老爷的身体状况略有好转,至少已能指点俞五爷处理府中事务。
出乎意料的是,这庶出的五子展现出的才干远超预期,几桩事都被他料理得还算妥帖。
也正因此,俞五爷接手府中事宜后,五夫人日子也松快多了,连带着上房那边的态度也较以往没那么苛刻,看来世事变幻,人心亦随之而变。
此刻,五夫人正陪伴在三夫人身边,二人在三房院落中促膝长谈。
三夫人身着一袭白色素服,只绾了个再简单不过的髻,仅以一支木簪低低斜插,却更显其风韵。
五夫人品茗之余,言道:“也只有你能如此心宽,才能保有这般宜人的气色。”
随后又惋惜道:“想想六娘真是可惜,连婚事都还没来得及定下。”
三夫人闻此言,脸上顿时掠过一丝愁绪。
三载之后,六娘已然十六七,即便尽快定下婚事,也只能匆匆走礼。
然而,婚姻大事岂能草率,万不能随便什么人就嫁了。
前些日子听说闻家七郎已于上月定下亲事,如今已经开始走礼。
只能说六娘与闻七郎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