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晓也知道芙蕾女神的动摇,但他还是说了下去。
“所以,假设冰黎从那次劫难中活了下来的话,他或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你,陪伴风雅小姐找到拯救她的世界——也是他自己的世界——的方法。虽然很残酷,但是结论就是如此。他没做到,只是无能的死去,将责任和悲伤全都压在别人身上,他在最后也在后悔这点。……我只是,想要完成他的遗愿。我只是想要这样。”
芙蕾的肩膀缩紧,她的呼吸急促,但最终放松下来,眯着眼睛,牙齿上下咬着。
“不过,您说的话,有一句我同意。我不是冰黎,也不再是过去的冻晓。我没有意义继续在第五殿待下去,做那个玷污了冰黎名声的特例神侍。”冻晓说着,将自己的佩剑抽出来,递给了芙蕾,“所以,请您杀了这个‘社会角色’,请您杀了作为特例神侍的我……如果能让您好受些……之后,您就当冰黎和冻晓都死了,我会一直呆在晨冰岛,无事不会出来,不会见您,我只要看到了风雅女神完成了她的愿望,也让冰黎神安心,我就会自己找个方式离去。”
芙蕾看着冰黎,从剑鞘中抽出了剑,指向了冻晓。
“我本来就想要杀了你。”芙蕾说着冰冷的话语,却露出了笑容,“这也是命运么?如此乖违的命运。神明究竟想要看到什么呢?……呵,不过我的确喜欢你说出这番话的神情,从中,我确实知道你不是冰黎。也罢。我成全你。……也许,这样达到必然的那点,也是一种选择。”
她刺穿了冻晓的身体。
不过,这也只是冻晓许多身体中的一个。
鲜血顺着剑流下来,在地毯上点点滴滴的散开。冻晓如同布偶般软绵绵的倒下,椭圆形的血迹扩散开来。
接着,拿着那把染血的剑,她看向了风雅:“接下来,就是你咯?”
风雅亦是抽出了武器:“怎么,你是认真的要杀我?”
“我一直都很认真。”芙蕾讽刺的道,“不过……命运的时钟还没有鸣响……甚至还早得很。这确实不是时候。但是,你得付出点代价,风雅。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不过,显然我对给你制造些麻烦,让时钟走向它应该的方位感兴趣。”
“……哦?”
“我确实要杀了你,套用那位冻晓的话,我要杀了作为‘社会角色’的路风。你想要用第五殿做的事情,再等千年罢——反正,最后命运也会告诉你,这些都不会有什么意义。”
话音刚落,芙蕾就拿着那把剑冲了过来,强烈、甚至有些华而不实的剑锋扫过风雅,并没有真正伤到她,只是让地面撕裂了巨大的开口,正殿的门被斜劈开,晃动的房屋、倒下的雕塑、不稳的灯具都让人不安,远处传来了尖叫声。
不少神侍已经跑了过来查看情况。
他们看到的是冻晓的尸体,正在对峙的路风殿主和芙蕾女神。这样光怪陆离的情状,让他们都失去了前进的能力,只是呆呆的站着,其中一位,更是直接昏迷过去。
风雅在心内叹息。他们最大的共识之一就是,无论何时都要在人前维护神的尊严。
路风不能战胜芙蕾女神,路风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