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微不着丝缕的躺在床上,脸上身上被黑色蛊虫覆盖。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强忍着那种令人抓狂的像是蚯蚓在身上爬行的恶心之感。
鬼医手中抓着一只白色蟾蜍,见元虚子过来,立即道:“将火凤之血给他喂下吧。”
元虚子颔首,走到床边,打开玉瓶,同林熹微轻声道:“来,张嘴。”
林熹微忍了好片刻,才终于鼓起勇气张开那张抿得发白的薄唇。
他不怕死,但是现在这种感觉让他比死还难受。
元虚子对于蛊虫这种东西也瘆得慌,他揽着袖子,怕袖口碰到床边,也沾染上了那黑漆漆,还在不断蠕动的蛊虫。
等喂了血,他忙不迭的向后倒退一步。
饮了火凤之血,林熹微感觉体内如烈火般灼烧起来,表皮之下的经脉根根暴凸。
刚刚还慢慢蠕动的蛊虫,像是热油遇水,陡然间沸腾起来。
“嗬!”
这一幕将元虚子都吓了一跳。
“不必紧张。”
鬼医捏着那只白蟾蜍上前,待蛊虫一个个吸满血,变得圆圆滚滚时,他将白蟾蜍放在林熹微的身上。
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从他身上传来。
元虚子屏住呼吸,但那股子臭气依然入鼻,他自认为定力尚可,但胃囊之中翻江倒海,实在难忍。
“在下还有事处理,剩下的就麻烦鬼医尊者了。”
元虚子朝他拱了拱手,实在等不及鬼医回话,就飞一般地奔驰而出。
“呕!”
屋外传来作呕之音,鬼医嘴角噙着一抹笑。他低头看向床上躺着的林熹微,笑道:“你若再不呼吸,可就要憋死了。”
林熹微的一张脸已呈青紫色,鬼医见他就快窒息,指尖在他肩胛之处一点。
“呼呼——”
林熹微猛地张开口,大口喘着粗气,嘴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声音。
这一呼吸可不得了。
“呕!”
“呕!”
......
鬼医看着他呕吐出来的黑色秽物,眸底带着一丝嫌弃之色。
他掸了掸袖口,声音不疾不徐,“火凤之血与之白蟾之液,再配之老夫的独家换髓蛊,你小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不要忍着,都吐出来。”
这酸爽味,他也耐不得,说罢,自己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老六两只手指头插着鼻孔,小脑袋从门框探出,朝着房里望。
“怎么这么臭啊?”
守大门的傲因也用牛蹄子捂着鼻子。
它是个不爱干净的牛,但也受不了这个臭味。
“漏漏,快去后院。”
白又白鼻子是最灵敏的,它躲在房间之中,门窗紧闭,都阻挡不住那股子臭味。
熏得它都快晕了!
萧景也受不住,连瞬移都用上。
众人都躲去了十八禁地,只有苦逼的傲因还得继续坚守岗位,寸步不移。
老六感叹道:“苦了那小牦牛了。”
白又白深表赞同。小牦牛在茅山这么久,它们已经将它归为自己人。
“回头等靓仔生了蛋,给它一颗。”
老六偏过头朝着靓仔闭关的方向瞟了一眼,“鸭子精闭关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是不是歪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