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天抬脚用力碾了一下才松开他,“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该知道,你现在乃是刀俎上的鱼肉,任我宰割!”
“林掌门,我刚刚所言句句属实。”何勇疼得龇牙咧嘴,脸色煞白,“当初凌云仙尊送给我的信件与灵宝我都收在我的书房暗格之中,你若不信,可以去我府中搜查。”
“那般麻烦作甚?”老六狡诈地一笑,“师父,咱家不是藏有搜魂之术么?用搜魂术搜一搜就知他话中真假,何必这般麻烦,听他鬼扯。”
“也是。”林震天侧头看向一旁的林向南,“爹,以你如今的实力,对付一个天灵境绰绰有余,也不用担心秘法反噬。”
林向南神色平静,垂下眸子,似是在思考用不用这个极损阴德的方法。
何勇惊恐地看着这师徒二人,身体抖如筛糠,“我所言句句属实,是真的没有骗你们!”
“还说没有骗。”林震天一脚将他踹了出去,“你受林家所辖,却暗中勾结司徒氏!是司徒嘉元那个老色胚让你做的这件事吧?想以魔灵之事,挑起九天众人怒火,好以此借机灭杀韩家!”
他冷哼,“当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呢?!”
“什么司徒氏?”
何勇一头雾水,“根本就不是司徒氏,真的是凌云仙尊!他还给我看过他的令牌,那身份令牌乃是无印山独有,根本就错不了!”
见他神色异常激动,不像是说假话,林向南与林震天相视一眼。
“你说凌云将代表身份的令牌给你看过?”林震天将信将疑。
“是真的。”何勇怕被搜魂,连连点头,“确实是真的!他还让我锻造一批灵宝,说过段时间过来拿。”
“我这才逼不得已想将何朝找回去,让他交出传族至宝炼金炉来。”
林向南眉头紧蹙,“你只见过身份令牌,未窥其貌?”
“没有。”
何勇知道自己怕是在劫难逃,肩膀垮塌下来,“你们也知道我乃是入赘的何家,以我无根无底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掌权上位?”
“十万多年前,是他主动找上门来,说是可以帮助我登上何家家主之位。”
“我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短短几年,何家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前些日子,他又派人给我传信,让我炼制大批高等法宝,还给了我不少稀有精铁与极品灵石。”
“他还命我暗中招募炼器大师,让我在十年之内完成这项任务。”他有些愧疚地道:“若不是这个原因,我也不至于急着找何朝那个逆子。”
原来是这般?
林震天信了他三分。
从刘昀身上来看,司徒氏之人从不会轻易以真面示人。只是细细一想,又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凌云十万年前费尽心思才当上天官一职,应付无印山那些人都分身乏术,又哪来的精力去布这般如天大的一个局?
显然是有人借他的名头在行事!
林向南也想到了这一点,心头愈发凝重。
看来,无印山之中不仅有司徒氏之人,且这人在无印山应该身居高位。
能拿到凌云身份令牌的人不多,只是年岁久远,查起来也有些难度。
“对了。”林震天想起林谦禾一事,“你之前可有炼制过一张韩家大长老韩唯亭的面皮?”
“千面只有何家嫡系血脉才会炼制。”何勇道:“那张千面,是我从一名与韩家大长老相似之人的脸上剥下来的人皮,稍一改动,便与千面无二。”
老六想到活剥人面这种恶毒的手段,搓了搓胳膊,啧啧两声,“你死还真不冤。”
“我早该下去向岳丈与灵玉告罪的。”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何勇眼眶发红,“是我当年被黑油蒙了心,才答应凌云做下这些错事。”
他泪眼朦胧,叫一旁的三人满目鄙夷。
老六拍拍袖口,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行了,别演了,这一套我都看腻了。”
“演的太假。”
林震天也鄙弃的不行。
何勇呼吸一滞,一滴眼泪顺着眼眶落下。
他都演得这么卖力了,这些人为什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他愤怒的想咆哮,但还是皱着眉头,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我知道你们不会留我性命。都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待我死后,你们替我转达何朝,这辈子是我欠何家的,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来偿还他们。”
“何家人下辈子还能遇你,怕是上辈子刨了你家祖坟了。”林震天冷冷睨着他,“看在何朝的面子上,我留你一具全尸,下去阴曹地府与何家人告罪吧。”
他从腰间的乾坤袋中拿出一把银白长剑,一步一步朝着何勇走去。
“别!别啊!”
何勇吓得肝胆俱颤,左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他只能用右腿在地上蹬着,身体不断向后倒退。
“你想要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饶我一命吧!”
“你死有余辜你不知道?”老六上前揪住他的后衣领,将人往回拖,“何朝至亲都被你害死,你现在还想害我茅山!不知道我茅山名言乃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
他将何勇用力摔在林震天面前,“师父,来杀!”
林震天神色一冷,手中匕首朝着他的眉心之处掷去。
“哧!”
何勇瞪大着眸子,连求饶之声都未发出,便被一击致命!
林向南肃着脸,心事重重的出了密室。
“将人给何朝送去吧。”
林震天交代了老六一句,立即屁颠屁颠跟在林向南身后。
“爹,何勇不知道,咱们家不是还有个人么?”他朝着前院的方向努了努嘴,“现成的,要不要现在揪出来开刃?”
“他乃灵元境修为,想要抓他可不容易。”林向南皱眉沉思,“我先去一趟林家,你看好家,别叫人钻了空子。”
“嗯嗯,您去吧。”
......
林广宇得知林向南又来了,一脸纳罕。
“这才几天,怎的又来了?”
一旁管家满头大汗,匆匆而来,“家主,大少爷他又在闹着要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