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通过留影石,发现那名黑衣人乃是六指,而实力强大,又有六指的,只有刘家五长老刘文。”
林酥酥简言意赅的将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一遍,听得无荒心中气愤不已。
“这刘家鲍鱼之肆,豺狼成性,当真是百死不足惜!”
他骂完,幽幽斜了一眼偏着头,仰望天空的韩明哲,“关门养虎,虎大伤人,此事万不可为。”
韩明哲转过头来,发现众人都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有些恼羞成怒地喝道:“你们说你们的便是,都看着我作何?”
“你说为何看你?”林向南可不惧他,“刘家乃是你韩家附属家族,你为韩家家主,连自己附属家族背地里做哪些苟且勾当都不知,不止渎职失察,你还眼盲心瞎,色欲熏心。”
韩明哲脸色铁青,“够了啊。”
再说他可就要翻脸了!
其他人纷纷将视线投向别处,无人给他台阶,韩明哲颇有一种孤立无援之感。
他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看着无印山护卫将尸体一具一具摆放好,思忖了片刻,拿出传讯符给家中大长老传讯,命他带人前往易新山,控制那条极品灵脉矿。
等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昏暗。
韩家负责外出打探消息的侍卫步履匆匆地赶了回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家主,您看这个。”
侍卫手中羁押着一名浑身是血的青衣男子。那男子双目血红,神志不清,嘴里发出恐怖的嘶吼声。
“这是血疫!”
韩明哲脸色骤然一变!
落月城的血疫他曾经去看过,那场面真的如同人间炼狱。
“快,快封锁郦城!”
他顾不得失态,立即朝着城中方向飞去。
林向南脸色也倏然凝重,他拿出一块银色阵盘朝着头顶虚空之上掷去。
霎时,郦城上空发出‘嗡’的一声嗡鸣,一道白色光罩瞬间将整个郦城笼罩起来。
“你们在这看着,我去看看!”
“我也去!”
萧景与莫雨行、韩月儿身形一闪,朝屋外快速跑去。
“郦城怎会出现血疫?”
林酥酥心头沉重,落月城距离此地数百万里,根本就不可能是那边传染过来的。
这件事极有可能乃是人祸!
她看着正在挣扎,被血疫感染的那名修士,突然发现被掩在衣襟下黑色纹路。
“这是?”
她一只手控制着他,另一只手扒开那人的衣裳,露出身上如蛛网般的黑纹。
以往血疫是何种样子她不知道,但无荒见此立即惊呼:“怎会有黑纹?这是邪气入侵之象!”
林酥酥抬眸看向他,“这不是血疫吗?”
“是血疫。”无荒点头又摇头,“但感染血疫之人身上不会出现黑纹,这种黑纹乃是邪气所致。”
“落月城的血疫您老可曾去看过?”
“没有。”无荒摇头,“落月城之事由长庚长老负责,具体事情须得问他才知。”
他连忙拿出传讯符给长庚长老发讯息,询问落月城血疫一事。
不过片刻,长庚长老回了讯息,将落月城的血疫情况简言意骇的说了一遍。
无荒收了传讯符,轻叹了口气,“那边也是如此。”
想到之前林家大长老所说的话,林酥酥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这些黑纹确定是邪气入体所致?”
“不错。”无荒指着那名修士的颈部,“你看这些黑纹,乃是活纹,除了邪气......”
他话还未说完就猛地怔住。
帝无玥的手在触上那些黑纹时,那些黑纹似是遇到克星,快速的收缩,最后化成一颗小如黑痣般的黑点凝在心脏之处。
“这这这.......”
无荒怔然地看着他。
林酥酥立马猜到是帝无玥体内天神花才造成这种异象,她并未高兴,心蓦地往下一沉!
无荒回过神,自然也想到神主体内天神花之事,他抿了抿唇,一时竟也沉默下来。
帝无玥手一顿,旋即撤回了手。
上官青莲看着那处黑点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向周围蔓延,她指着那处黑点惊呼,“又散开了!”
林酥酥抬手将那人的衣襟拉上,声音有些冷沉地道:“此事还请无荒尊者暂且不要告知他人,我们会想其他办法解决血疫之事。”
“.......好。”
无荒在她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子注视下,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上官青莲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紧紧抿住了唇,暗怪自己刚刚多嘴。
现场一片寂静,林向南回来时,发现几人脸色有些不对。
“发生何事了?”
“师祖,你看。”
帝无玥也不多言,只是将那人衣襟扒开,将手覆在他的身上。
林向南看着急速收缩,化成一点水墨凝在心脏之处的黑点,呼吸骤然一滞。
“血疫一事我茅山派会想出解决之策,还请无荒尊者暂时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他的意思同林酥酥一样,无荒之前就已经答应了,这一次毫无犹豫地点头应下。
看着堆积如山的尸首,还有那名被血疫感染的修士,众人心头沉重,皆抿唇不语。
院子里的似锦繁花被尸体破坏,残枝断叶裹着鲜血,微风拂过,血腥之气扑鼻。
“他娘的!”
韩明哲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这林广宇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血疫蔓延到我郦城来了!”
“月儿,你通知族中长老,让他们将族中炼药师都带过来!”
他脚步生风的走到帝无玥面前,“无玥小子,此事你可得帮帮我韩家啊。”
帝无玥垂下眼帘,敛去眼底的神色,轻声应下,“我会派人来协助你们。”
韩明哲见他不提要求便直接应下,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来。
“酥酥,这血疫之事你们也处理不了,先回去吧。”
“你别管我们,管好自家事就好。”
林向南心情不佳,语气自然就不好。林酥酥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有些歉意地看着韩明哲,“外祖父,我祖父也是忧心血疫一事,您不要介意。”
韩明哲本来是要介意的,但自己外孙女这么说,他要是介意,就显得他肚量狭小了。
他哼唧了一声,“这是我韩家管辖之地,他忧心什么,要忧心也是我忧心。”
说完,他烦躁的来回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