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之抱着脑袋四处躲闪。
老六站在一旁捂嘴偷笑,这个二愣子,跟在他身后这么多年了,还是学不会看人下碟。
顾挽之瞧见他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立即气愤地指着他道:“老六也站在那不动呢,您怎么不使唤他去干活?”
“老六身杆子那般娇弱,怎能一直劳累?”林震天睁着眼睛随口胡诌,“你身为师兄,多做点怎么了?”
“他、他身子娇弱?”
顾挽之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他可是铁打的身子,哪里就娇弱了?”
老六应景林震天的话,身子歪歪咧咧,像是疾风中的小白花,摇摇欲坠。
“人家是铁打的身子,可人家也不是金刚百炼之身呀。”
他捏着嗓子,学着小黄书里的女子,翘着兰花指,声音娇滴滴地道:“人家也会累的呢。”
林震天指着老六,“你看看,老六都这样了,如何不娇弱?”
老六顺势爬杆,“师父你就是慧眼如炬,不像老三,爬不动的王八,笨鳖一个。”
“你个混蛋老六!你!你你你......”
顾挽之凶神恶煞地剜着老六,嘴巴子却没有老六能说会道,半天没挤出个屁来,还将自己气了个倒仰。
“啊!我跟你拼了!”
“师父救我!”
老六鸡贼的躲到林震天身后,朝着气急眼的顾挽之做着鬼脸。
林酥酥看着三人有些好笑。
老六能被老爹如此偏袒,怕是什么时候拍马屁拍马屁股上了。
“行了行了,都歇一会,又不是什么等不及的事,晚一两日也没什么打紧的。”
“小师妹所言极是!”
顾挽之将手中的镰刀一甩,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又赖了下去,他四肢摊开,看着头顶的日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还是躺着什么也不干最舒服了。”
“懒人说懒话。”
林震天瞪了他一眼,瞧着他一脸享受的样子,自己丝毫不顾及形象也随即撩袍坐在了地上。
别说,还真是躺着啥也不干最舒服。
林酥酥本想去修炼,林漏漏抱着白又白快步小跑了过来。
“老五,师祖喊你过去。”
林酥酥曲指在她脑壳上轻弹了下,纠正道:“你得喊姐姐。”
“姐姐。”
林漏漏机灵的立马改口。
“爹回来了?”
林震天从地上一跃而起,“快走,不然那老头又该训人了。”
林酥酥跟着他一起快速朝着前院走去。
林向南一脸沉重地坐在明堂之中。
“祖父。”
林酥酥与林震天观他脸色,心陡然往下一沉。
林震天走到他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下,“爹,此行可是不顺?”
林酥酥走到他右边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林向南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才道:“通家通深受召去了林家,他也没隐瞒,将事情都合盘托出。还有这个。”
他拿出一块留影石,“这是通深拿出来的,里面的影像你们看看。”
林震天接过留影石,用灵力催动,很快,一道光幕展现在面前。
荧幕上的人黑衣黑面,连脖子都未露出,异常谨慎。
林酥酥眼尖的发现,“那人有六指!”
林震天暂停了荧幕,仔细数了数,还真是六指。
“那通深老贼可真是精明呢,有了这个留影石,他们通家便能以此脱罪。”
他啧啧了两声,唏嘘道:“那黑衣人怕是也没想到,自己所作所为居然被他给录下来了。”
“通家不过是他们的替罪羔羊罢了。”
林向南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厉色,“你大师兄乃是无印山神主,星儿乃是韩家之女,我们与林家也颇有渊源。此事若是成功,必然会引起三大势力彻查。”
“所以,那件事不管事成与否,通家最后都会成为替罪羔羊。”林震天猛然一震,“因为,通家有曜日珠这个理由。”
“不错!”
林向南难得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不止如此,他们还意图嫁祸给轩辕族。”
他指着荧幕上黑衣老者黑色宽袍下的一处不起眼的衣角,“你们看,那是轩辕族氏独有云纹。”
“好歹毒的算计!”
林震天深深被震撼到了,这么复杂的计谋,环环相扣,搁他,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这要不是通深老贼精明,加上之前在韩家之事,怕是咱们也得认为这件事是轩辕家所为。”
林酥酥道:“我外祖将卫龙甲给了我小姨,不如让她去帮忙找找这个黑衣人。”
“如此也好。”林向南点头。
世上六指之人不少,但实力强大的六指可不多。
韩月儿得讯,让人在寻找张权之时,同时找那个六指之人。
轩辕族中,宣语专心致志地端坐在蒲团上,听着轩辕九星给她传授轩辕族族志。
“先知为轩辕族之天福星,以志为根,即以全族安乐为己任,护佑全族之人。”
“既为血脉传承之人,当秉先祖之志,谨守本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忠于家族,恪守族规。”
“你可听明白了?”
轩辕九星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声音极其严肃的问道。
宣语微微低下头,声音轻轻地道:“语语记下了。”
轩辕志命散之事轩辕族中尚且都不知晓,轩辕九星将其焚化之后,便代了他的职,日日前来教导宣语。
中枢院本就是轩辕族禁地,非是长老级别之人,无令不得前往。
轩辕九星看着她黑漆漆的脑袋,心中颇为满意。
“若叫你现在施展窥天之术,你有几分把握?”
宣语抬头看他,拧眉沉思了片刻,道:“只有三分。”
三分?
轩辕九星眼底露出失望之色。
不过想到她如今的年纪,能有三分把握已经是极为难得。要怪也只能怪生不逢时,若是早生个五万年就好了。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你若是无事,就别出去了,好好呆在院中参悟天机吧。”
“好。”
宣语乖巧的应下。
轩辕九星出了中枢院,遇上才从外面回来的轩辕蝶衣。
看着她一身劲装打扮,眉宇间露出一丝不悦,“你这是作何去了?”
轩辕蝶衣给他屈膝行了一礼便站直了身体,“女儿不过外出历练一番罢了,爹你何故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