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若与付云鹤两人崇敬目光的注视下,两人带只小鸭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常丹峰。
齐若学着老六的样子拍了拍付云鹤的肩膀,“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还不等二长老说什么,他赶紧脚尖一点,飞速遁走。
付云鹤无奈的摇了摇头。
夺舍的是司徒盛,但尸体还是昔日老友的,他自己亲自折身去找人,将孙雷翔的尸体给好生安葬了。
常丹峰新建的屋宇才没几日又被毁于一旦,无人知道后山的山洞中,之前已经绝了气息的秦玉瑶倏地睁开了眼。
她从石玉床上坐起,眼眸四下环视。
躲在洞口的秦耀明转身返回洞里,猛然间对上秦玉瑶那双森然如厉鬼的眸子,他吓得呼吸一滞,双腿发软,身子也剧烈地颤抖着。
“玉瑶,你、你醒了?”
他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地朝她走去,嘴角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来,“你知道吗?那个遭天杀的孙雷翔......不,应该是叫司徒盛的王八蛋终于被大长老杀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折磨我们了。”
他眼中满是愧疚地握着秦玉瑶的手,“以前都是那个老野狗司徒盛逼迫,大哥才不得已将你骗来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是吗?”
‘秦玉瑶’听着他的一番慷慨陈词,蓦地笑了。
她的视线瞟向他,嘴角的弧度愈发的大,“嗯,我不怪你。”
“我就知道,你最是善良了。”
秦耀明的笑容刚刚扬起,一只带血的手猛地掐上他的脖子。
“遭天杀的司徒盛,王八蛋,老野狗,嗯?”
秦玉瑶脸上的笑容蓦然一敛,她阴恻恻的凑到秦耀明的耳边,语气诡异阴森地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秦耀明被掐地满脸通红,他一动也不敢动,只讨好地说道:“玉瑶,别闹了,以前是大哥不对,以后大哥会好好补偿你的。”
“哼!”
‘秦玉瑶’冷笑一声,“我的好徒儿,怎么,为师换了一副面孔你就不认得为师了?”
秦耀明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劈,他连呼吸都忘记,只怔怔地看着她。
他哆嗦着嘴唇,颤抖着声音,干干地道:“玉、玉瑶,别、别闹了,那人已经被大长老灭了元神,不可能夺舍重生的。”
“知道什么叫移魂大阵么?”‘秦玉瑶’得意地一笑,“被灭的是你妹妹秦玉瑶的元神,可不是老夫的。”
要说移魂大阵,也是幸亏原来的那个孙雷翔身怀异宝而不自知。
好好的移魂木,居然被他当成一块烂木头垫了桌角。
狡兔尚有三窟,他又岂会不给自己留几条生路?
秦耀明看着熟悉的眼神,他牙齿不停地打着颤,这会子想自欺欺人都不行了,他赶紧求饶:“师父饶命,徒儿刚刚以为是玉瑶活了,才会口不择言的,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吧。”
“想要饶你也不是不可,不过,你得替为师做一件事。”
“您说,徒儿定当尽心尽力为您办事。”
“看在你如此有诚心的份上,你就躺在这里,替为师打个掩护吧。”
司徒盛狠厉一笑,手下猛然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秦耀明双目圆睁,顷刻死不瞑目。
敢辱骂他还想活命?痴心妄想!
他丢掉手中的尸体,站起身,从一旁的小柜里翻出一颗火焰珠。
他将尸体摆放好,催动火焰珠丢在石玉床上。
很快,一股呛鼻的焦糊味弥漫在整个山洞,石玉床上,秦耀明的尸体不过片刻就已经变成一堆黑灰。
山洞门口的阵法传来波动,他侧头看了一眼,立即折身顺着地道进入地下密室。
这具身体失血过多,司徒盛刚走几步,便头目晕眩,身子软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他倚靠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走到那处隐藏的阵法之处。
待他打开阵法进入时,看着空荡荡的石台,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司徒盛元神不稳,差点直接破体而出。
他想怒声咆哮,又怕引来其他人,只能使劲的憋着。
等憋的一张脸充血,几乎快要窒息时,才猛地呼出一口气。
想到之前破他阵法的一人一鸭,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遭天杀的!一定是他们!”
空冥石与好不容易炼化的元阴血源精魄都没了,他气得想杀人,但若不将东西拿回来,自己永远都会被困于此。
且他时间也不多。
血脉逆冲,他的元神更加不稳,司徒盛只能去到另外一个备用洞府之中暂时隐匿起来。
段恒带着付云鹤来此时,看见原先石玉床上的人变成了一堆骨灰,微微有些惊愣。
他垂首立在一旁,长睫下的眸子掠过一道暗光。
他与那个司徒盛相处的时间最长,最是了解他的为人。
这次怕是又给他逃了。
山洞内是经久不散的血腥之气,闻之令人欲呕。
付云鹤强忍着恶心将山洞内查探了一遍,视线投向一旁站着的段恒,“这里可还有其他密室?”
“不知,这里是我师父他个人设下的禁地,其他人无令不可入。”
段恒面色无波的摇了摇头。
这些年跟在司徒盛的身后,他见识太多血腥毒辣之事,自己手上也沾满了鲜血,一颗心早已麻木。
付云鹤神色晦暗,他打量了一眼他的右脚,“听说,当初你命悬一线,是司徒盛救的你?”
“并非。”
段恒抬首直视着他,眼中丝毫没有任何心虚之色,“这些年,常丹峰所出的丹药皆是由我炼制,他带我回玄天宗,不过也是因为我炼药天赋尚佳。”
段恒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司徒盛当初救他,不过就是想找个傀儡替自己炼药罢了。
付云鹤到是有些诧异,“你说常丹峰所出丹药皆是出自你手?”
“不错。”
段恒机械似的点了点头。
“那你师弟师妹呢?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秦玉瑶已经死了,至于秦耀明,我就不知了。”
付云鹤垂下松弛的眼皮,沉吟片刻,他掀起眼皮看向他,“此事我会禀报宗主,你且先呆在常丹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