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以置信?”
李佳楠淡定的掸了掸宽袖,须臾,才懒懒地抬起眼睫看向她,以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说道:“刚刚我们乖巧听话,其实只是逗逗你玩的。瞧你刚刚那猖狂得意的样子,这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滋味如何?”
枫影脸都绿了,她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恨不得现在飞过去直接将他吞噬了。
忽然,她的脑袋被人提着往后在移动,她心中猛然一喜。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以为不惧她的阴煞之力,便能高枕无忧了?
天真!
她忍不住激动的颤抖起来。
可惜,她还没高兴几个喘息时间,脸色倏地又阴沉下来。
秦苏苏提着她的脑袋纵身一跃,跳到地面之上。
瞧着她阴狠的要吃人的样子,刘佳楠幸灾乐祸地嘲笑道:“高兴地太早了吧?”
枫影的脸冷如千年寒冰,她如何也想不到,他们不解缚魂鞭,竟直接将房梁砍断。
缚魂鞭的魂结不解,她还是无法摆脱缚魂鞭的禁锢。
秦苏苏将她往上提高了一些,忽然看到枯燥杂乱的头发下隐隐约约似是有什么东西。
枫影见她伸手要撩自己的头发,眼中露出惊慌之色,她撕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不准碰我!不准碰我!滚开!滚开!!”
无数阴煞之气从她的头颅之中狂涌而出,如潮水般向外扩散。
灰色雾气弥漫,秦苏苏的手还是精准无误的撩开了她额前的头发。
“这个图腾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刘佳楠走过去,仔细瞧了瞧她脸上的图腾,他在脑子里搜寻了会,终于想起来了。
“这不是那个缺了口的破陶罐吗?就在那幅平江壁画的那个墙角。”
“还真是。”
他一说,秦苏苏立即记起来那个不起眼,就算是在脚边也不会有人特意去关注的破陶罐。
枫影此刻面如死灰,那根本不是什么缺了口的破陶罐,而是被通源做了伪装的无极宝盒。
无极间乃是荒天绝所炼,是难得的上品空间宝器,无极宝盒是掌控无极间的秘钥,得宝盒者得无极间。
那日,她亲眼所见他将曜日珠放在无极宝盒中。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她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那个罐子的模样刻在自己的脸上。
没想到,今日倒是成了他人之美。
她不甘心!!!
“啊——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
尖锐的嘶吼声此起彼伏,一只黑色鬼影自她脑袋之上缓缓浮现。
秦苏苏吓了一跳,“我去,什么鬼!”
在黑色鬼影快要凝聚成型之时,她下意识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鬼影顷刻间烟消云散。
枫影的尖啸声哑在了喉咙里,她惊恐万状地看着秦苏苏,声音不自觉地发着颤:“你、你、你到底是谁?”
这不是凡人修士该有的能力!凡人也绝不可能有此能力!
“我?”
秦苏苏不知她为何这般看着自己,不过瞧她这畏惧的样子,想来定是被自己的王霸之气给威慑到了。
她下巴高抬,气势凛然道:“吾乃九幽之主是也!”
“九幽之主......”枫影喃喃复述了一句,倏地,她眸子霍然瞪大,“鬼王!”
“不错,我们苏苏可是鬼王,你若是不乖乖听话,定叫你永不入轮回之道。”
刘佳楠在枫影看不见的地方给秦苏苏竖了个大拇指,论吹牛皮,她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别浪费口舌了,赶紧破阵出去吧。”
秦苏苏见枫影表情还是呆滞的,提着她的脑袋朝石阶走去。
“哎等等。”
刘佳楠喊住她,自己从腰间的芥子袋里拿出一个渔网出来递给她,“她都多少年没洗过头发了,也不知道上面有毒没毒。用这个兜着,免得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秦苏苏将枫影的脑袋放在渔网里,那条缚魂鞭打结之处被她单独露在了外面。
“我来提。”
刘佳楠将渔网接过来拎在手里。
枫影的脑袋就像是个大西瓜被兜在网兜里,他看着她,唇角漾开一抹坏笑。
哼哼,让你之前狂妄!
他猛地拎着手中的渔网高速旋转起来。
尚在‘鬼王’巨大惊悚中还未回神的枫影,突然眼前一晃,顿时天旋地转,她吓得张嘴大声尖叫。
“啊啊啊——”
“哈哈,好玩不?”
刘佳楠一边走,一边甩着手中的渔网,秦苏苏看着好笑,她提醒道:“好了,小心别将缚魂鞭的结弄散了。”
“放心吧,我注意着呢。”
他嘴上这么说着,手中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
枫影要是大脑连了直肠,这会子怕是要吐个昏天暗地。
“呕!呕......”
她张着嘴,不停发出干呕声,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今年何日。
直到秦苏苏推开门进了殿宇内,循着记忆找到那个黑色的破陶罐,她才清明过来。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陶罐吗?”刘佳楠捡起地上的豁口罐子递给秦苏苏,“你看看哪里有蹊跷。”
他手中提着莲藕精,不方便探究。
秦苏苏伸手接了过来。
尺把长的陶罐一眼就能看完,她将陶罐反过来倒了倒,也未瞧出有何异常之处。
刘佳楠拎起西瓜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莲藕精,说说这个陶罐吧。”
枫影还抱有一丝幻想,她冷哼一声:“说什么?就是个普通陶罐而已。”
刘佳楠冷笑着看着她,“你蠢不蠢你自己知道,可千万别将我们也想得如你这般愚蠢。”
“这个陶罐确实只是一个普通陶罐而已,你想让我说什么?”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
刘佳楠握紧渔网,又开始如旋风般用力甩动,这回他可没有控制力道,还故意将她按在地上摩擦。
“砰砰砰......”
“啊——!!!”
空旷的大殿里不停传荡着她嘶哑难听凄厉的惨嚎,“停下,快停下!”
秦苏苏在一旁抿着嘴直笑。
刘佳楠闻言手下速度不减,反而更加用力,他笑嘻嘻地说道:“你要是还耐得住,咱们就再多玩一会,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就什么时候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