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抬起头,宽袖一挥,堆积在梨木圆桌上的宽袖便如流水般垂落下来。
“若是不想要就算了。”
他将伏羲琴收进乾坤袋中,顾挽之才反应过来,“要要要......”
赶紧跑到他的衣柜前,打开柜门,将那个他惦记许久的天嘉法衣搂了起来。
“二师兄,我先回去了!”
话音一落,那边房门便‘嘭’的响起。
萧景看着还在摇晃的房门,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第二天,顾挽之穿着那件白衣得意扬扬地在老六面前晃悠。
“瞧见没。”他指着自己的衣襟道:“二师兄将这件法衣送给我了。”
“嘿嘿,我以后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老六牙酸,想到那是拿自己的头发去换的,顿时气哼哼道:“还不是拿我的头发去换的?”
“难道不是你去先告密的?”
顾挽之把玩着自己的衣袖,嘿嘿傻笑着,“要是挨顿揍就能得这样一个宝贝,真希望可以多来几次。”
萧景来时,听见他的傻话,脚步顿了一下。
他一身白衣,长发高束于脑后,整个人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矜贵。
这种与生俱来的清冷贵气与顾挽之截然不同,顾挽之一身白衣,但身上那股子明快爽朗、洒脱不羁的气质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老六偷鸡不成蚀了把米,气得懒得理他,干脆去到钱家三兄弟那边。
“六师叔,我师父还有几天才回来啊?”
最小的钱有有这一年多个头也拔高了不少,他眼中未有钱金金与钱堆堆的那种沉稳,肃穆,反而透着纯澈,天真。
少年郎年小失孤,已经不大记得当年灭门惨事了。
老六掰了一下手指头,“差不多应该还有七八天吧。”
“太好了!”
钱有有高兴地跳了起来。
“六师叔,我师父有没有给我生个小师妹带回来啊?”
问这种问题的只有李砚池这个小鬼头,他拽着老六的袖子,仰头看着他,大眼睛萌萌地眨巴着。
钱金金赶紧弯腰捂住他的嘴,“小师弟,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别坏了师父的声誉。”
李砚池挣脱他的手,眼中带着不解,“为什么不能说?祖师爷天天念叨着小师妹呢。”
钱有有抬手在他头顶上用力揉了揉,失笑道:“祖师爷天天念叨的小师妹就是咱们的师父啊。”
“对哦,师父也是小师妹。”李砚池双手托腮,眼睛更亮了,“那师父生的小师妹肯定比师父更好看!”
“小孩子不要多想,容易谢顶。”
钱金金不想听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赶紧戳了一下他的死穴。
果然,李砚池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满脸惊恐地说道:“我不想,我不想了!”
几人都无声的笑了起来。
这一年多的相处,茅山派的人都很喜欢这个小人精,虽然有些话痨了点,不过只要提谢顶二字,他必乖乖听话。
老六弯腰与他平视,抬手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颊,“好好修炼吧,不然你师父就是给你生了小师妹,你也见不着。”
“怎么会见不着呢?”李砚池皱起眉头,有些不开心地问道:“是不是师父移情别恋,要对我们始乱终弃了?”
老六嘴角抽了抽,这小屁孩的用词,还真是......惊死个人。
“那倒不是。”
他直起身子,打量了四人一眼,“你师父两百岁前是要渡劫飞升的,以你们的资质若是修炼至渡劫飞升那日,你们小师妹的小师妹都能生个小师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