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三叔,喊挽之哥哥。”
顾挽之出言纠正。
他特意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咧嘴笑着问道:“挽之哥哥今日这般可俊朗?”
“你能要点脸么?”
老六没抢到法衣,正堵着气呢,他斜眼看着他,语气酸溜溜的。
宣语抿唇直笑,连连点头,“俊朗的,俊朗的。”
“我就说嘛,我穿白衣,定然也会有二师兄七分出尘气质。”
顾挽之沾沾自喜。
“你怎么来这了?”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问,靓仔这才问道。
“大师兄两个月前给二师兄发了讯息,说你们在这,全都平安无虞,我这不闲着没事,就提前跑过来找你们了么。”
老六看了一眼他的衣裳,醋溜溜地道:“穿的这么骚包过来找我们?你怕不是找的其他人吧?”
“切,你这是由爱生恨!”顾挽之瞪了他一眼,“少诋毁我纯洁的形象!”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大师兄与小师妹的身影,有些疑惑地问道:“大师兄与小师妹没有与你们一起吗?”
“他们过些时日便回来。”
白又白说完抖了抖自己的四条尾巴,顾挽之大眼睛兀地瞪圆,“你怎么又长出两条尾巴了?”
白又白无语地看着他,这都过去多久了,他居然才发现,自己这般没有存在感吗?
它还未说话,就见他又一声惊呼:“咦,靓仔,你丑小鸭褪毛了?”
靓仔更无语,要不是知道他憨戳戳的性子,它得上去挠花他单蠢的脸!
“语语,你化神了!”
顾挽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乍一看,还是如此。
“你们这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机缘啊!”
老六拿起一缕黑发在指尖缠绕,得意洋扬:“这算什么?惊掉你下巴的还没见到呢。”
“不是吧?还有更大的惊喜?”顾挽之震惊地合不拢下巴,他急忙问道:“快说快说,是什么惊喜?”
“都说了是惊喜了,告诉你还叫什么惊喜?”
老六双手环胸,斜靠在树干上,故作神秘地朝他挑着眉,“你绝对猜想不到。”
顾挽之的好奇心被他高高吊起,心就跟猫爪一样难受,他知道老六是故意的,干脆问宣语,“语语,你快告诉我,你们到底得了什么机缘啊?”
宣语怕此处有耳,也不敢告诉他,只轻声道:“此事非同寻常,我们回去再说。”
“走走走,那快些回去。”
顾挽之赶紧拿出一个高级阵法盘催动,“师祖他们都等急了。”
靓仔掀起眼皮用余光瞧了他一眼,心中腹诽道:这憨货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有了顾挽之的高级传送阵,宣语轻松许多。
几人带着两只妖兽,不过七日便回到了云顶山。
宣剑见到宣语,眼眶发红,他拽着她的胳膊将她上下都扫了一遍,确认安然无虞,这才哽咽道:“好好好......回来就好。”
林向南伸着脖子朝着宣语后面看了又看,都没发现自家那个宝贝疙瘩的身影,不由有些急了。
“你们都回来了,酥酥呢?她怎么没回来?”
顾挽之趁萧景在后院,赶紧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又塞回他的衣柜里。
见他鬼鬼祟祟出来,林向南一脚踹了过去,他怒声咆哮:“臭小子,不是说去接你小师妹的吗?人呢?!”
顾挽之被踹的一个趔趄,他拍拍屁股上的大脚印,有些委屈地道:“小师妹和大师兄还在闭关,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你见到她人了没?”
“呃......”
顾挽之正愁找什么借口来搪塞这个唠叨的黑老头,李砚池像个小牛犊一样冲了进来。
“祖师爷,我师父呢,她回来了吗?”
林向南眉头一蹙,沉声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李砚池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他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比划了两下,“祖师爷,我长这么高了,我师父回来会不会不认得我了?”
顾挽之见有这混小子扰乱师祖的视线,自己悄悄如螃蟹一般,朝着自己房间挪去。
林向南视线立即射了过去,“站住。”
“师祖。”
顾挽之立即顿住脚,缩着脖子站在那。
“你见到你小师妹了没有?”
林向南继续之前的话题,顾挽之瞧着忽悠不过去,干脆直言:“我是在半路遇到语语和老六他们的,您要是想问小师妹的事,要不您直接问语语和老六?”
“或者靓仔和白又白也行。”
“他们日日跟在小师妹身边,知道的肯定多。”顾挽之顿了顿,又补充道:“您可以问老六,这货话多,您问他,一问一个准。”
林向南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甚是有理,于是他走到院子的石桌前坐下,翘起二郎腿。
“去,将老六喊过来。”
“诶好!”
顾挽之答应的格外爽快,他脚步轻快地去到后院,将正在同钱家几个小子吹牛皮的老六给拉了过来。
“老六,快去前院,师祖想要问你小师妹的事。”他提醒道:“记得要事无巨细。”
“细到什么程度?”
“每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什么时辰休息,有什么说什么。”
老六眨了眨眼睛,“那老五一天放了几个屁也要说?”
顾挽之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师祖说要事无巨细,你怎么细怎么来就行。”
说完,赶紧去找宣语去了。
夕阳余晖漫天,林向南翘着二郎腿听着老六的‘报告’,手中捏着一个紫砂壶,一开始笑眯眯的,后来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
老六毫不自知,继续滔滔不绝的讲着林酥酥的日常和那些日子的精彩战绩。
林向南拧着眉,眼睛斜看着老六。
“您老这么看着我干嘛?”
老六终于注意到了他的脸色,有些怕怕地往回倒退了一步,想到顾挽之说的要事无巨细,他弱弱地问道:“可是我说的不够精细?”
林向南看他的眼神带着一股森森之意,“连什么时候放了个屁都说了,你还想要再如何精细?”
老六搅着手指,垂下头,暗暗咬碎了牙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