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鱼王的怒声咆哮,她身后的海浪更加汹涌澎湃。
“哗哗哗——”
涛浪声震耳欲聋。
“嘿,还想要我林脆脆的神手,你个大尾巴鱼,想得美!”老六骂骂咧咧,他侧头看向林酥酥,“老五,快些下令,让她尝尝咱们的厉害!”
林酥酥白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论拱火招人恨,这厮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
但她茅山派的不论是人还是妖精,都容不得他人欺负!
“动手!”
她一声令下,四人手中冰符齐动。
刹那间,天地温度骤降!
奔腾翻涌的海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凝结成冰。
四周空气中的水汽也在顷刻间被凝结,化成一片片白色冰花,飘飘而落。
人鱼王双眸瞪大,她尾鳍一动,如一道闪电飞快跃出水面。
就在她刚刚离开水面,身后千丈高的海浪也在瞬息间冻结成冰。
之前海浪滚滚的龙宫,只在几个呼吸之中便成一座冰宫。
天地一片银白,人鱼王从空中滑落,跌坐在冰面上,表情错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老六双手叉腰,嚣张的大笑起来,“哈哈,怎么样?现在见识到我们的厉害了吧?”
白又白站在老六的肩上,高兴地蹦蹦跳跳,跟着道:“见识到我们的厉害了吧?”
靓仔无语望天,这二货真的是越来越幼稚了。
人鱼王被老六夸张的笑声惊回了神,“世上怎会有如此奇怪的灵符?”
她一不小心将自己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老六双手叉腰,哈哈笑道:“这可是我们老五独家所创的冰符,世上仅有她会画此符。”
“开眼界了吧。”
老六一唱,白又白跟着一和,气得人鱼王差点七魂直接归天。
她紧抿着唇,眼眶微红。
“是我技不如人。”人鱼王神色郁郁,双手一挥,那道天乾灵罩如白雾消散,“你们走吧。”
帝无玥迈步走至人鱼王三步之距,居高临下的乜着她,“你之前说,便是你撤去此罩,我们也离开不了这里,此话何意?”
他的瞳孔眸色偏深,令他看起来,比旁人更加的冷厉无情。
人鱼王对上他毫无温度的眼睛,猛地一震,额头冷汗淋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往后挪去,直到离他三丈远。
“出、出口就在宫殿之下,但那里常人不能进,只有......”
她欲言又止,顿了一会,将视线投向林酥酥,干脆坦然道:“只有拥有神骨之人方能进。”
又是神骨?
帝无玥眉头蹙起,这十八禁所设目的,难道只是针对负有神骨之人?
“带我们去出口之处。”
他的声音闷沉,眉间缠绕着浓郁的化不开的愁色。
林酥酥走到他身边,小手握住他冰凉的大手,笑脸灿灿道:“大师兄,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必太过担心,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那只娇软的手带着温热的温度,贴在他的手心,暖得让他舍不得放开。
帝无玥将她的手反握住,低头凝视着她白皙昳丽的小脸,唇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嗯,走吧。”
人鱼王还瘫坐在地上,被他斜着眼淡淡一瞥,吓得肝胆一颤,立即直立起身子,颤着声音说道:“......地宫被冻住了。”
林酥酥闻言,松开帝无玥的手,从乾坤戒中拿出离火珠。
右掌运出灵力快速催动,一股炙热的火浪从离火珠中喷涌而出。
冰面被火焰覆盖,一阵阵白烟冒出,将整个天空照得通亮。
一盏茶的时间,海水蒸发殆尽,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再次出现在人前。
人鱼王目光轻闪,本来还想着半路水遁的,没想到那人竟然直接将海水烧干了。
她心下怯了,面上却故作镇定道:“呃,走....走吧。”
说完,低着头,朝着宫殿游去。
林酥酥看着她似是泄了气的背影,抿唇偷笑,她收了离火珠,拉着帝无玥快步跟了上去。
宫殿内陈设华丽典雅,雕刻精美的柱子,古朴沉厚,带着岁月斑驳痕迹的桌椅摆件,无不显示着这座宫殿的尊贵与神秘。
老六走到林酥酥身边,将她肩上的白又白提到自己的肩上,贼兮兮地问道:“这宫殿,你与语语都探查过了吗?”
“这里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查探过,只有一间密室,我们进不去。”
“那出口肯定就是在那了。”
老六说得笃定,前面的人鱼王听之,暗暗冷笑了一声:自以为是!
随着人鱼王所走的方向,白又白瞪圆了兔眼,它惊讶地从老六的肩膀上站了起来。
“怎会是这里?”
老六侧头看它,“这里不是你说的那间密室?”
“不是。”白又白皱起眉,“这里是我与语语休息的房间。”
老六:......
打脸来得太快!!!
“就是这里了。”
人鱼王带着他们站在之前白又白与语语休憩的房间里。
房间摆设简单,都是些女子闺房常有的家具摆件,许是存在久远,桌椅木柜略显斑驳。
唯有中央摆放着的那张红木床,颜色鲜艳如初,比之一般的床榻更加宽大。
上面铺盖着一床用紫红色丝线绣着奇怪云纹的大红色锦被,在屋内酸枝落地宫灯的照耀下,锦被如血湖般妖冶神秘。
林酥酥看着锦被上的云纹,目露疑惑,她感觉那云纹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越思量越是奇怪,她抬脚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锦被上的云纹。
“可是发现了什么?”
帝无玥见她捏着锦被的一角发愣,轻声问道。
“好像是在哪见过,感觉有点眼熟。”
林酥酥放下手中的锦被,视线在屋内的其他地方扫视了一圈,最后还是定在这有些突兀的大床上。
老六快步向前几步,四下巡了一圈,也没见出什么不同来,他转身,双目凛凛地凝着人鱼王,“你是不是在耍我们?”
“蠢货!”
人鱼王看见他就想炼了他,忍无可忍,却也只能愤恨地瞪了他一眼,顺便吐出两个对于老六来说无关痛痒的两个字。
她游弋到那张床榻前,双手勾勒出一个诡异黑色图腾,朝着那床怪异的锦被上打去。
“嘶嘶——”